卷貳肆．第二三九回 出惡氣怒摑丁敏君
我自問恢復十成功力後，這些日子不敢懈怠，兼之苦練九陽神功，雖然還沒學成，但也使得我對內功的理解更上一層樓。然而在滅絕師太超過五百點的功力面前，我還是不堪一擊——江湖上有「十大高手」之說，照我看來如果弄一個「女子十大高手」的排行榜，滅絕師太定在三甲之列！
「老賊尼！有種便過來一劍殺了我，莊錚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大丈夫！」莊錚無法動彈，只能一直嗆滅絕師太，「你敢傷害這位少俠一條毛髮，便是天下間最卑鄙無恥的小器鬼！」
滅絕師太雙目低垂，森然道：「任你這妖人怎麼說，老尼手下也絕不容情。」她還劍入鞘，又望向我，「我再問你一次：你姓甚名誰？是何人門下？為甚麼要救魔教妖人？老尼法號上滅下絕，雖謂我佛慈悲，但對惡徒一向都是殺盡滅絕的。」
我知道這老尼姑說得出做得到，若再不分辯，定把性命送在她手裏，心中不禁又是一陣自責——數年來闖蕩江湖，儘管明明知道這是一隻角色扮演遊戲，我還是不自覺地沾染了江湖習性，多了幾分執着和傲骨；可是經歷玄冥神掌重創之苦，我明明應該學乖了，怎麼一不小心，又落了一個和峨嵋派作對、被滅絕師太點住穴道的困局？剛治好寒毒就故態復萌，要是竟給心狠手辣的滅絕師太殺死，那真是自作孽了。
我正要自報身分，忽聞一把女聲說道：「師父，這位是易少俠。」
我霍地一驚，抬頭往說話者望去，原來是峨嵋派的女徒周芷若！對啊！我都忘記了，滅絕師太身分尊貴，對我沒有印象純屬正常；但周芷若不久前才於重慶跟我定下這中秋關外之約，她當然也在這裏，而且不可能不認得我！
滅絕師太不知內情，愕然問道：「芷若，妳認得他？」
「師父，弟子只曾見過他兩次。」周芷若瞄到我向她點頭打招呼，也不敢回應，只頓首小聲道，「第一次是隨師父到襄陽參加英雄宴，那時候蒙古國師率高手來襲，易少俠曾出手阻止……聽說後來在山東誅滅『七霸』的也是他……」
滅絕師太「啊」的一聲，已經想起我來了：「你便是那個……那個叫做易一的小子？」說着重重哼了一聲，「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維護起魔教妖人來？嗯，先前不是有人說你和東方必敗的魔教勾結，以至得罪青城余觀主、殺傷崑崙派的弟子嗎？看來你行止不端竟是真的，而且跟魔教果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見滅絕師太對我有了成見，忙不迭解釋道：「師太這是甚麼話？江湖上的蜚短流長豈能盡信，是非黑白還須親眼去看！余滄海跟我是私仇，並不關係到日月教，這是人所共知；至於崑崙派高則成的人命案子，玄素莊已分說清楚，鐵琴先生更在襄陽英雄宴上親口答應一筆勾銷！」
白傲天在旁邊說道：「師太，原來這位便是易一易少俠……我聽掌門師兄說起過，有關高師侄一事確是就此揭過。」
滅絕師太也不知聽見沒聽見，自顧自望我說：「這麼說，你易一也屬於這大半年來給吹捧得沸沸揚揚的『武林新世代』，還有那個……那個甚麼寺？」周芷若在她身後提示道：「師父，是『伽葉寺之友』。」滅絕師太嘿聲道：「啊！你們這些小子都給捧上天啦，難怪目中無人，敢出手攔阻老尼！我問你，你三番兩次維護魔教，存的是哪門心思？」
我輕嘆一聲，說的可也算是真心話：「師太，我不過是希望妳大發慈悲，莫要種下太多殺孽而已！」
滅絕師太下垂的眉梢一揚，冷冷地道：「管你甚麼『武林新世代』，憑你這般跟老尼說話就該死！」
周芷若忙道：「師父，我們道上遇到了武當殷六俠和宋少俠，宋少俠對師父十分尊敬。我知道易少俠和宋少俠交情極好……師父，你認為將易少俠交給武當派處置是否妥當？」
滅絕師太微微點頭：「既然你這般提議，易一就由你看管，待見到武當派後轉交他們。」周芷若瞥了我一眼，點頭道：「徒兒領命。」
滅絕師太轉頭望向莊錚：「魔教妖人死到臨頭仍不知悔改，留在世上依舊是個大禍胎……靜玄，把他們統統都殺了。」
莊錚打個哈哈，然後收起那不可一世的笑容，神情變得非常肅穆。剩餘銳金旗的教眾，若非動彈不得，都掙扎着盤膝坐好，雙手舉在胸前，十指張開作火燄飛騰之狀。莊錚閉起雙目，昂首念誦着不知甚麼經文：「……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白傲天徐徐搖頭，神情十分複雜：「單聽這幾句歌訣，實是大慈大悲，又怎會想到出自魔教妖人之口？」
唐文亮不以為然道：「嘿！那不過是假撇清，白先生不用放心上。」
眼見峨嵋派好幾個女尼仗劍往銳金旗餘眾走去，我心中一冷，知道救人無望了。「周姑娘，妳想法子勸勸你師父好嗎？」
周芷若暗暗搖頭，小聲道：「易少俠，先前見你跟那個姓田的結伴同行，如今又幫魔教妖人說話，實在太不自律……雖云上天有好生之德，但魔教妖人死不足惜，你又何必為了他們得罪我師父？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我嘆了口氣，因為穴道被點，身不由己地給周芷若扶着退到角落處。
滅絕師太冷眼盯着莊錚，沉聲道：「任你誦經無數，此刻亦已太遲。今日我六大派先誅銳金旗，來日其餘四旗也定然無倖。靜玄，下手吧！」
一個比我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女尼大聲答應着，挺劍往其中一人胸口刺去。可就在這時候，有人在我身後說道：「一個渾小子尚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身為出家人何以如此好殺？」
我和周芷若冷不提防讓這怪裏怪氣的聲音嚇了一跳，周若芷使勁把我推開，伸手便要拔出斜掛背後的長劍。
「咳咳！小姑娘也學妳師父，二話不說就想殺人了嗎？」
我被周芷若推倒地上，抬頭張望，這才發現我們身後竟不知甚麼時候站了一條人影。雖然已經入黑了，唯此刻有星有月，我和周芷若武功不壞、耳目清明，怎麼可能有人走近而毫不察覺？唯一可能是……這人武功實在太深不可測！
周芷若右手五指剛碰到劍柄，腕上一麻，已被那人抓住脈門，半邊身子麻痺無力。滅絕師太察覺有異，躍起便向我們撲來，那人將周若芷拉到身前，右手抓住周芷若喉頭，難聽的笑了兩聲，說：「滅絕老尼！你沒聽到這小子剛才的話麼？還不快快放了銳金旗那些傢伙？」
滅絕師太撲到近處，見周芷若受制，頓住身形不敢輕舉妄動。唐文亮和白傲天等人也都趕過來，三派差不多兩百人把我們團團圍住。滅絕師太森然道：「放虎歸山只會自取滅亡，貧尼絕不允許！」
「咳咳！」那人影又笑道：「這個漂亮的娘兒可是妳心愛的弟子呢！」
「我們六大門派圍剿魔教，乃志在必勝，大伙兒轟轟烈烈死戰一場，傷亡在所難免。即使峨嵋派一舉覆滅，又豈足道哉？芷若，妳失手被擒，沒人會笑話於妳，但切不可心存畏懼，墮了我峨嵋派的威風！」滅絕師太冷冷地道。
「是，芷若知道。」周芷若眼簾低垂，小聲說道。
「呵呵！滅絕老尼依舊心狠手辣！當年……咳咳！當年你誅殺門下弟子，我是親見，想不到今日又見死不救……咳咳！你這見死不救的心腸，不如乾脆加入明教吧！你跟他們真可謂半斤八兩！」
「倒是我要問你一句：素聞你與魔教也是有仇無恩，怎麼今日維護起魔教妖人來？」滅絕師太不望周芷若一眼，逕問那人道，話裏內容卻有些出奇，倒似兩人早已認識一般。
「我與明教仇深似海！不過我也不是幫他們，只是路經這裏，見有個傻小子不知死活，竟敢在滅絕老尼面前逞英雄、說救人。我一時看不過眼，便想出手助他一把，成全他的菩薩心腸。」
「你打算如何助他？」滅絕師太瞥了瞥我，一雙眸子在黑暗中精光四射，竟似在聚集功力。
「若論你我武功，那是不分上下，但你仗着倚天劍之利，我便不是你的對手。」那人不理會滅絕師太，繼續拿周芷若擋在自己前面：「你若愛惜徒兒性命，便放了銳金旗眾人，若是真的鐵石心腸那也由妳，然而這可愛的小姑娘就得陪葬了！咳咳！」頓了一頓，又怪笑道，「姓莊的臭漢子能有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陪伴上路，死也死得眼閉啦！」
「你真要與六大派為敵嗎？金花婆婆？」滅絕師太嘿聲問道。
又是一陣咳嗽聲響，我借着星月望去，勉強看清楚，眼前人竟是一個穿深紫色褂裙，滿頭白髮、老態龍鍾的老婆婆！她左手扶着一支龍頭拐杖，右手扣着周芷若喉嚨，一邊輕咳一邊說道：「我並非要跟六大派對抗……說穿了，這是我和你的私怨！」
「金花婆婆！」滅絕師太又喊一次，也不知道是對方的外號還是名字，「你要了斷甚麼恩怨，先放了我徒兒，再跟我到那邊大戰三百回合！」
「一日沒找到能匹敵你倚天劍的神兵利器前，我是不會跟你打的。」金花婆婆冷笑道：「今日我就是要跟你作對！要不放了銳金旗的那些白痴，要不……要不送了這小姑娘的性命。」說着右手五指微微發力，周芷若忍不住露出痛苦神色。
「前輩……老前輩，這不關周姑娘的事，妳先放了他吧！」我倒在地上，忍不住請求道。
「嘿！小子忒也多情！滅絕老尼想要殺你，這姑娘是她徒兒，你倒反過來替她求情！我來告訴你，金花婆婆只要出手，決不輕易罷休！」金花婆婆望我說完，又問滅絕師太，「滅絕老尼，你有決定沒有？」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自顧自望周芷若道：「芷若，妳要知道，決不能單單為妳一個，放走這許多魔教妖人。」
「是，師父。」周芷若挺胸說道。
滅絕師太轉頭對遠處的靜玄說：「都殺了吧！」
「好！」金花婆婆哈哈大笑，忽地揚手，便見金光閃閃。滅絕師太大叫道：「小心暗器！」可是已經太遲，三派中有十數人身中暗器倒地。我只覺眼前一花，金花婆婆已帶着周芷若從唐文亮、白傲天中間穿了過去，幾個起落奔至莊錚附近——觀乎她這種年紀，行動竟然輕靈至此，着實叫人吃驚。滅絕師太「嘿」的一聲，拔出倚天劍追到金花婆婆身後，金花婆婆卻在周芷若背心拍了一掌，將周芷若直往滅絕師太的劍尖推過去。
滅絕師太大驚，條件反射之下把倚天劍擲出，以雙掌接住周芷若，同時後退卸去金花婆婆的勁力，以防傷到周芷若自身。說時遲那時快，金花婆婆伸手一抄，接過尚未落地的倚天劍，然後退到莊錚旁邊。
滅絕師太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把周芷若放到一旁，見她只是有些受驚，身體沒甚大礙，便全神灌注的盯着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望了望手中倚天寶劍，嘴角微微冷笑，伸手在莊錚身上連拍數掌，便解開了他的穴道。莊錚還沒說話，金花婆婆裙底腳飛出，重重的踢中莊錚胸口，冷冷地說：「我救你性命全因看在那小子份上，與你明教無關！回去對楊逍和韋一笑說，金花婆婆來找他們啦！」
莊錚剛被解開穴道，殊即受到重傷，口噴鮮血。其實這金花婆婆武功只略勝莊錚一籌，不過莊錚穴道給封閉已久，手腳很不靈便，加上萬料不到對方幫他解穴之後隨即出招，因此鬧了個措手不及。莊錚右手按着胸口，嘿聲問道：「妳、妳到底是誰？」
「你回去光明頂與楊逍說起，他便知曉。」金花婆婆拐杖在地上一頓，道：「還不快去？」
「我不能棄兄弟不顧……」莊錚艱難地爬起身，說。
「那還不快去救人？」金花婆婆心急罵道。倚天劍落入金花婆婆之手，形勢旋即逆轉，如果她和滅絕師太功力相若，得到神兵相助自然穩操勝券。滅絕師太眼看着莊錚解開其餘銳金旗眾的穴道，但她心思都放在倚天劍上，竟不加阻攔。
滅絕師太仍舊率眾半包圍着金花婆婆和銳金旗眾人，而站在滅絕師太旁邊的，分別是崑崙、崆峒兩派高手。除了白傲天和「崆峒五老」之一的唐文亮，還有一個高瘦老者站在唐文亮身側，大概就是唐文亮口中的「常師弟」、「崆峒五老」中的常敬之。在場的三派人士中，以這四人武功最好。
金花婆婆卻渾不當一回事，右手挽了一個劍花，舞出一團閃閃銀光：「風水輪流轉，想不到倚天劍也有落入我手的一日！」
滅絕師太強忍着一腔怒火：「金花婆婆，妳把倚天劍交出來，我放你們走路！」
聽得滅絕師太此語，白傲天、唐文亮等都一臉不以為然。我也替周芷若感到難堪——剛才她被劫持，滅絕師太讓她「慷慨就義」；如今換了倚天劍被搶，滅絕師太立刻就來一個「髮夾彎」，到底在滅絕師太心目中，倚天劍有多重要啊？
「呵呵……咳咳咳！想那『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江湖傳言，二十年前讓武林中多少人為爭奪屠龍刀而遭了橫禍……廿年來沒有半點屠龍刀的消息，爭奪神兵的事便很少聽聞。咳咳……想不到堂堂峨嵋派掌門，也是個重寶劍、輕人命之輩，可以棄愛徒性命不顧，卻……咳咳……卻為了區區倚天劍而放過你口中的『魔教妖人』？難道那段傳言的最後兩句，甚麼『倚天不出，誰與爭鋒』竟也有如此魔力？」
滅絕師太忍受着金花婆婆的揶揄，盡量保持語氣平靜：「這是敝派祖師留下來的鎮派之寶，若妳今日不肯交還，峨嵋派群起攻之，即便覆滅於此也在所不計。」
聽得此語，周芷若以至我身旁的峨嵋派弟子，包括跟我互相認得而不敢打招呼、站得遠遠的高亞男，全都手按劍柄，對金花婆婆怒目而視。
「滅絕老尼，剛才妳用此劍殺人殺得好痛快！」金花婆婆笑了笑，怪聲道，「不知道讓它飲峨嵋、崑崙、崆峒諸君的血，又會是何等滋味？」
唐文亮打了一個寒戰，說：「師太，你的倚天劍太過霸道，我們沒有招架得住的神兵……開打的話對我方好不利！」
滅絕師太瞪了他一眼，金花婆婆大笑道：「如今你知道恃着寶劍橫行，是多麼的要不得吧！」
滅絕師太突然踏前一步，足尖一勾一踢，把一柄長劍踢起抓在手中。我在後邊一看，「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那是我的英雄劍！」
滅絕師太只當沒聽見，冷冷地道：「我就以此劍來接妳劍招，在八十招……不！在五十招內必取回我倚天寶劍。」
「啊！這口也是寶劍呢！」金花婆婆望了英雄劍一眼，讚道，「只怕跟倚天劍差不了多少……然而倚天劍如此霸道，專斷人家兵器，妳掌中寶劍縱能抵擋一時三刻，大概撐不了多久……五十招？與其說你自信能在五十招內打敗我，倒不如說你估計這口寶劍撐不過五十招吧！」
我大是吃驚，心想讓英雄劍和倚天劍互砍五十次，真的給打斷了豈不冤枉？立即高聲呼叫：「師太！妳不能隨便拿人家兵器來用啊……而且還是用來對付倚天劍？斷了的話你拿甚麼賠我？」
滅絕師太皺眉道：「區區一口長劍，你囉唆甚麼？」
我怒極反笑：「師太如此豁達，索性把區區一口倚天劍送給金花婆婆，就不必拿我的英雄劍去搶了。」滅絕師太貌似不為所動，我又揶揄道：「沒聽說『不問自取，是為賊也』嗎？出家人不能幹偷盜的事，否則死後要給打入十八層地獄！」
「住嘴！我在你面前取劍，何謂偷？」滅絕師太惱羞成怒。
「不問我便取劍謂之偷，問我我不答應妳還要硬取謂之搶！師太不偷卻搶，該稱讚你『光明正大』囉？」
滅絕師太拗我不過，沉聲道：「事急從權，對付這惡人顧不了那許多！」
「錯便是錯，明教許多作為也是『事急從權』，妳又要興問罪之師，師太，妳玩哂啦？」
聽到我的話，場中各人面面相覷，尤其峨嵋派一眾女弟子都神色尷尬，崆峒派更有不少人在竊笑。滅絕師太不愧是高人，竟充耳不聞，眼觀鼻，鼻觀心，平舉英雄劍，直視着金花婆婆。金花婆婆知道她隨時發動，當下也不敢大意。
「喂喂！師太！英雄劍敵不過倚天劍，妳沒理由明知會弄壞人家的東西還拿去用，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天底下還有沒有公道？」見滅絕師太仍舊是不應，我又罵道：「名門正派便能用藉口為所欲為了嗎？真的以自己是老美、是世界警察啊！強搶人家的東西，打斷了的話妳拿倚天劍賠我？若不賠我，那和魔教有甚麼分別？」
突然一個女子搶到我身前，舉手向我摑來：「休得罵我師父！」我不提防有此一着，加上穴道被點，結果讓她輕易打中，臉上熱辣辣的好不疼痛。
「妳是誰？幹嗎打人？」我抬頭望去，那是一個長挑身材，容貌俏麗，就是嘴有點大，年紀也有點大的女子。
「我是峨嵋門下丁敏君！你辱罵家師，便是該打！」說着再次舉起手掌。
「說到呼人巴掌，妳遠不如木婉清！」就在丁敏君手掌又要打到我臉上之際，我左手遽出，一下子捉住她的手腕，右手一巴掌甩了過去：「妳這惡毒女人，好眉好貌卻如此潑辣！」啪的一聲，丁敏君左頰已賁起五個指印。不知何解一聽到「丁敏君」三個字，我便心頭火起，情不自禁反手又是一巴：「似妳這等惡女，被妳欺負的人還少得了？就算重寫，讀者還是渴望見到這一幕的！」丁敏君武功不弱，但她以為我給滅絕師太閉了穴道便可任人魚肉，萬料不到我能夠還手！因此被我呼第一巴掌時驚呆了，不知閃避，結果給第二巴掌摑了個金星直冒。
其實我也十分意外，待摑了丁敏君兩巴，才想到自己怎麼又能動了？這大概是因為我穿了金蟾甲，滅絕師太內力再強，着身已給卸去大半吧？當然無端受辱也讓我好憤怒，或有可能在無意中激發了體內神照功重塑經脈的特殊效果。
我順手拔出丁敏君背後的長劍，一肘將她撞開，催動抱元勁十成功力，將長劍朝滅絕師太擲過去！只見長劍幻化成一道銀龍，瞬間已飛到滅絕師太背心，乃是我華山派劍宗神技「天外飛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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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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