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貳伍.第二四一回 錯有錯着糊塗登頂
卷貳伍〈光明聖火〉
踏千山天高海闊中,
靜看風轉動雲起暗湧;
屠龍倚天一秒斬清空,
世上須經風雪萬重。
萬載千世誰狂勇,號令世間天讚頌,
誰能去分正邪?從一而終~
名利悄然流過怎帶進夢中?
仇恨縱然沉重一笑化成空!
~張美賢
* * *
明教和中原各派積怨甚深,算來有百年矣。起初,明教由波斯傳入中土,教眾們食菜(茹素)事魔(拜火神),中國人多有不明其教義者,乃冠以「魔教」之名;後來誤會越來越深,衝突在所難免,傷了人命更難說誰是誰非……何況樹大有枯枝,幫派總會出敗類,明教位於關外,距中土甚遠,那些不肖教徒在中原「無王管」,他們肆意作惡,結果賬都算到明教頭上去;偏生明教又多心高氣傲、桀驁不馴之輩,他們不但沒有嘗試解釋清楚,更有甚者因為意氣用事,刻意與人對著幹,至有今日難以收拾的局面。
不過,明教不似日月神教,這許多年來從沒與中原武林大規模火併過,雙方之間即使存在不少仇怨,都屬個別事件,主要還是秉持「河水不犯井水」的態度。
然而,在沒有任何先兆、大部分人都不知情底下,六大門派擬定聯合進攻光明頂、一舉消滅明教的方案。整件事絕對不會有甚麼好結果,到最後無論誰勝誰負,雙方都要付出最沉重的代價,就算同歸於盡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中原武林……不!包括明教在內的整個江湖也會元氣大傷,屆時武林中的權力和利益都會重新分配——也許這個就是六大派圍攻光明頂背後的真正目的。
耳邊風聲虎虎,我身不由己的讓金花婆婆捉住狂奔,直到這時候才知道她武功之高實非我所能企及。我要是把練完了的上天梯結合混元勁,應該不比金花婆婆慢太多,然而金花婆婆年近古稀,把比她高大的我扛在肩上依然健步如飛,這份修為真的是非同小可!
起初我還嚷了幾句「放我下來」,金花婆婆卻充耳不聞,到得後來也就省下這口氣。反正上得光明頂,我便能夠會合舒樺——既然我與滅絕師太起了衝突、暫時無法和中原群雄組隊的前提下,先混入明教搜集線索絕對是最妥當的選擇。
當然啦,金花婆婆身份神秘,此番出現目的未明,她要是跟明教為敵,我與她「同行」,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此刻我受制於她,擔心也擔心不來了。
讓人扛著奔跑,許多時候頭下腳上,很難認得道路。我只知道越走越是陡峭,我計算著時刻,估計已去到光明頂的山腳。到得中夜,我瞥見一輪圓月和十五月色相差無幾,忍不住低聲吟誦起來:「如今才是十三夜,月色已如玉。未是秋光奇艷,看十五十六。」
金花婆婆好久沒聽我說話,聞言用力拍了我臀部一下,問:「小子!你唸些甚麼?」
「喂!老婆婆年高德昭,別抽水啦……我只不過唸了兩句宋詞罷了。」我掙扎了一下,氣呼呼地說。
「啊?想不到小子除了武功不錯,還有些文采……不過你唸的我不懂!」金花婆婆才說完,重重地把我擲到地上。我還未知道發生甚麼事,已被她放在地上拖行,當然是又痛又不舒服:「不中聽的話你說啊!我不唸便是……用不著拿我出氣!」我正在抗議,忽然眼前一黑,頭頂已沒了月光。我呆了片刻,才想到自己已被拖進入一個山洞裏面。
就這樣被拖拉許久,原來並不是山洞,卻是一條隧道。這隧道應該是在光明頂的山腹之中,斜斜向上伸延,彎彎曲曲、崎嶇不平,金花婆婆又不體察我的處境,使得我身上盡是砂石造成的瘀傷和割傷。而且隧道裏從來沒陽光照射到,我躺臥地上,寒氣奇重,襲到身上須用內功抵抗,可謂辛苦之極。
就這樣走了大半個時辰左右,我們才鑽出了山腹,可是沒走上幾步,又進入另一條隧道裏——這樣的隧道前後共有五條,足足一整夜才叫做真正走完。
我在群俠世界混了四年,這樣子被人拖行一整晚,也是絕無僅有的經歷了。我渾身又疼又累,心裏想:「在地道爬了這許久,計算腳程應該上到光明頂吧?五條隧道無人看守,原因不外乎兩個:這可能是明教中人也不知道的捷徑,但這個機會不大;這也可能是只有明教中人才知道的秘道,所以無須派人守禦……第二個可能性比較大,但金花婆婆又是如何得悉這條秘道的存在?要是六大派也知道它,不就可以殺明教一個措手不及了?」
金花婆婆重新把我扛到肩上,這次只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當我重又屁股著地,地面卻是出奇的光滑平坦!我手腳不能動作,勉強用手指頭摸了摸,那冰涼的感覺不是青磚是甚麼?「啊啊!」我心中一想已明其理,「看來我果然身在光明頂!」
金花婆婆俯身拍開我的穴道,我一個鯉魚翻身站起來,先瞪了金花婆婆一眼,然後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問:「前輩……這裏便是光明頂?」
金花婆婆嘴角微牽,皮笑肉不笑的說:「誰說不是呢?」
「我本來就是要上光明頂的,前輩有話大可直說,我自會配合,何必點人穴道、多此一舉呢?這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金花婆婆出名的急性子,沒耐性慢慢跟你解釋!」金花婆婆嘿聲說道,「再講,那些秘道你都不應該知道……這樣不過剛好而已,如果你竟然還認得路,回頭我就得殺你滅口了!」
我衝口而出問道:「前輩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秘道的?」
金花婆婆瞥了我一眼,提起龍頭杖轉身便行:「這也是個知道了便要滅口的真相。」
我吐了吐舌頭,只得跟在金花婆婆後面——我怕迷路,更怕撞上明教教眾,這「擅闖」之罪可大可小,尤其這種非常時期,對方要來個寧枉毋縱,也是無可厚非。
晨光之中,我看清楚了附近環境,卻是一個布置得十分雅緻的小花園,假山假石、花草流水,四周還有幾棟房舍……只是看起來不像有人似的。「如果這裏是光明頂,明教教眾都在哪兒?」
金花婆婆似乎想說些甚麼,但嘴皮子才動了動,便把話嚥回肚子裏。過了好半晌,她才又說道:「作為明教總壇、侍奉明尊和燃點聖火的所在,光明頂的面積十分寬敞……這裏是教中兄弟生活的地方,這時候大夥兒都在前線準備迎敵,自然無人留在這裏了。」說到這裏,她吸了口氣,不無感觸地說,「我也有二十年沒上來啦!」
「前輩,妳以前曾經在光明頂上待過?這……難道妳也是明教中人?」
金花婆婆冷笑一聲,說:「當我得知六大派圍攻明教的消息,便第一時間從海外趕回來,目的只有一個,親眼見證明教覆滅!你倒說說看,我是不是明教中人?」
我退後一步:「妳……妳與明教真的如此深仇大恨?」
「咳、咳咳!難道還有假的?」
「前輩,易一雖然不是明教中人,卻知道明教和中原各派的積怨以誤會居多,他們被稱為魔教實在冤枉了些……」我深深吸了口氣,向金花婆婆說道,「易一不才,以為這一戰除了讓武林元氣大傷,實在別無好處,因此是要竭力阻止的。如果前輩竟來攪和,甚至想要乘人之危、混水摸魚,易一雖為晚輩,也是決不容許!」
「呵呵呵!我一直就在想,你這小子到底藏有甚麼陰謀詭計?如今看來,竟真的想要排難解紛啊!你是發燒燒壞了腦袋嗎?咳咳……你以為自己是誰?武林至尊?」
「就算不是武林盟主、武林至尊,有些事情還是必須去做。我聽人說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知道當中有許多誤會,我又怎忍心讓數以百計的人為此喪命?還請前輩三思!」
「你跟我說這些大義凜然的話又有何用?」金花婆婆仰天打個哈哈,「你瞧我是大丈夫嗎?」
「這個……」我嚥了一口唾沫,說,「每人都有個三衰六旺的時候,說不定哪天需要別人仗義襄助……如果大家都像前輩幸災樂禍,那麼你……」
「給我住口!」金花婆婆龍頭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頓,發出巨響!「你這小子知道甚麼……當日我需要幫助之際,何曾有人施以援手?明教今日之禍,正正就是他們當日種下的惡果!」
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金花婆婆要對我下毒手,幾乎想搶先出招!之後我發現,金花婆婆雖然五官扭曲,眼神像要噴出火來,可是那面色跟先前一樣……前輩就是前輩,見慣風浪了,總能處變不驚。
金花婆婆扭曲的五官漸漸回到原來位置,我不願放棄,繼續說道:「前輩,如今江湖正值多事之秋,不要說日月神教為禍武林,就是蒙古韃子也對我們中原虎視眈眈……不知道前輩有否聽說過九流?這九流十分神秘,老是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為了應付這些事情,中原武人早就疲於奔命了,照道理沒可能在這緊要關頭集結力量,遠赴關外打一場沒把握的仗!我和朋友商量過後,都認為這次事件是一個『武林大陰謀』,以圖削弱甚至一舉殲滅中原武林以及明教兩股力量,策劃陰謀的人則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金花婆婆呆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喃喃說道:「聽你說得頭頭是道,似乎也未嘗不可能是真……只是甚麼人有能力策劃種事情?他又是如何做得到?」
「當然這是我的推測,沒有真憑實據……這陣子我在江湖闖蕩,見到過太多陰謀詭計,更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個更大更可怕的陰謀正在蘊釀……我趕來光明頂,就是為了調查清楚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一事如何組織起來,再循這條線索追縱下去。」
「好小子!你以為自己是狄仁杰還是包龍圖?如果真有人暗中搗鬼、煽風點火,一定不會讓你輕易查出真相!就算查到甚麼,也跟我先前說的一樣——知道真相往往是要滅口的!更何況根本用不著幕後黑手親自對付你……你妄想『從中作梗』破壞你口中的陰謀,但這陰謀發動好久,如今明教和六大派早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站在中間想要勸架、調解,首先就要萬箭穿心,而且還阻止不了!」
我知道要在雙方勢成水火、如箭在弦的時候勸架,那是難於登天,極有可能發展成武力解決的局面,這就是所謂「止戈為武」、「以暴制暴」吧!六大派並非一般幫派,真真可說高手如雲,憑我現在的功力,想用武功折服眾人,那是痴心妄想、萬萬不可能!
「四個字:盡力而為!」我思索半晌,終於給出答案。這不是逞強,為免重蹈身中寒毒、武功全失的覆轍,我是絕對不會再逞強的,然而我還是有著「不得不出手」的理由。我可不是一般的多管閒事啊!這些日子以來武林中發生的種種大事,即使並非都跟神石有關,卻始終有一種感覺,好像全都衝著我來!這也難怪,畢竟這是一個電腦遊戲,我是一個玩家嘛……即使NPC都有自己的思想,不因為編程而強制扮演玩家敵人,可是他們那高強AI所產生的自我意識,仍然聰明地得知神石存在,並且為了收集它們而站到我的對立面!福康安、日月神教都已出手爭奪神石,遑論其他奸角以至那幕後黑手了。
六大派也好,明教也好,就算有奸人、壞人,也不過是樹大有枯枝。要對抗真正的邪惡勢力,好像企圖一統江湖的日月神教,以及想要侵我中原的蒙古帝國等等,六大派和明教都可以成為很有用的戰力!想到這裏,我更是加倍的肯定,決不能讓大家淪為大陰謀的受害者,葬身在這關外之地!
「前輩,即使妳和明教素有私怨,還請暫時放到一旁……等我查明真相,揪出挑撥明教和六大派紛爭的奸人,再來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吧!」我想到了六大派和明教廝殺的結果,不禁膽戰心驚,於是乎用最誠懇的態度對金花婆婆好言相勸,希望她能夠體諒、讓步。萬一真是一語成讖,雙方兩敗俱傷……正道力量一夕間煙消雲散,屆時江湖再出甚麼事情,我還能夠應付嗎?
「你這和事佬是做定了嗎?」金花婆婆側頭瞧著我問。
「這一戰打成了,光明頂上血流成河,武林正道元氣大傷,我做不到放著不管!」
「小子實在太多事了!」金花婆婆冷笑一聲,右手曲指成爪,抓住我的肩頭!
我雖然早有準備,無奈金花婆婆出手太快,我還是反應不來!這時候,體內真氣卻油然而生,竟震開了金花婆婆的五指!
混元勁也是玄門正宗的內功心法,練到第十層功力非同凡響,能夠形成護身罡氣——這護身罡氣當日為玄冥二老所破,並非混元勁不行,實在是玄冥二老太厲害之故!如今這股震開金花婆婆的真氣,既是混元勁,可又不是混元勁。「啊!我明白了……這就是《九陽真經》中所謂『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還有『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我在混元勁的基礎上修練九陽神功,並沒有要練出第二股真氣,只不過我的內力似乎變得更精純、更收放自如……儘管還沒真正學會九陽神功,但原本因為已把等級升到最高而無法再變強的混元功力,似乎又加強了一點點。
金花婆婆臉色一變,退後一步,上下打量我:「你這是甚麼武功?」
「先前你假裝運功助我療傷,才有機可乘封住我的穴道;這次全心偷襲,便無法輕易得手了……倒是你多番出手傷我,到底所為何事?」
「嘿!即使你剛才說的全都是真,我也顧不了許多。金花婆婆向隱居海外靈蛇島,甚麼江湖武林,任它天翻地覆也跟我無關!」金花婆婆冷冷地說,「我所想的只有一件事,便是親眼看著明教覆滅,以報昔日之仇!明教高手眾多,任誰一人我也不是對手,難得今日有這機會,我豈可錯過?你要來排難解紛,莫說那不知有還是沒有的幕後黑手,我黛……我金花婆婆第一個不答應!」
金花婆婆話音剛落,已朝我撲過來。上山時候我便知道,金花婆婆年紀雖長,身手敏捷勝似年輕人,論功力我還遠不及她!此刻真正過招,金花婆婆出手如鬼如魅,變幻莫測,雖然說不上陰損毒辣,但招招不按常理,我只能以破玉拳、降龍十八掌勉強應付著——這根本就不是拆招,只能說是苦苦支撐。
眨眼數十招過去了,我始終無法扳回招式上的劣勢,眼見金花婆婆右爪幾乎抓到我鼻尖,我心中大驚,側身一閃便往旁邊滑了開去。
這一滑便是五步,使我脫出金花婆婆的攻擊範圍。我不假思索,右掌一圈一推,打出一招亢龍有悔——這是我首次反擊,金花婆婆識得厲害,轉身躍開避過,我這降龍掌力拍在她身後的假山上面,將之擊得石硝紛飛。
「誰人在這裏吵鬧?」忽聞身後有人呼喝,我和金花婆婆均感吃驚,立刻罷手不鬥,躍了開去。我回頭張望,原來是一雙各持刀劍的男女,他們身後還跟著數人,都穿明教衣飾。那男的丰神俊朗,身材高大,年紀比我稍稍長上幾歲,一身白衣,手執長劍;那女的穿著黑紗衣衫,右手握著一柄怪刀,頭上挽髻,雖然容顏可人,卻是女扮男裝。
領頭的男裝姑娘看清我們兩人面貌,見是不相識,大驚道:「你們究竟是誰?如何能夠闖上光明頂?」白衣男子一邊吩咐身後教眾小心戒備,一邊望我們問道:「你們是中原六派的奸細?」
金花婆婆冷哼一聲,並不答話,一雙眼睛不斷打量周遭形勢——她恃著武功較高,大概是想硬闖突圍。我怕待會亂成一團,我再解釋也是遲了,便搶著說道:「兩位是明教中人?我認識貴教一位叫做舒樺的兄弟,這次上來正是為了見他。」
男裝姑娘輕咦一聲:「你認識小舒?你叫甚麼名字?」
「在下金陵易一。」我抱拳施禮,「這位金花婆婆,與在下並不相熟,反而有點過節,兩位雖防著一點。」
那對男女對望一眼,分站金花婆婆左右。他們兩人武功和我差不了多少,這麼一來金花婆婆再有自信也不敢輕易反臉,否則只會落得一個以一敵三的局面。男裝姑娘對我仍然十分戒備,追問道:「你倆是如何避開我們的哨線,成功上得光明頂?」
「嘿!明教自以為七巔十三崖奇險無比,殊不知要上光明頂,根本用不著硬闖。」金花婆婆冷笑著說,「咳咳……我第一次上光明頂的時候,小娃子沒出世,要上來我的辦法可多著呢!」
兩人又互相望了望,白衣男子對我說:「你說認識我教兄弟,我這便派人前去求證……如果屬實,我再行賠罪,如今卻得屈就兩位……」
「你敢?」金花婆婆突然喝道,「快帶楊逍和韋一笑來見我!」
「妳……妳認識我教楊左使和韋蝠王?」男裝姑娘一臉詫異地問道。
「嘿……咳咳!明教之中,左右光明使,四護教法王,還有那五散人,哪一位和我不相熟?我就是不認得你們這兩個小娃兒!」
白衣男子臉上一紅,卻堅持道:「話雖如此,但如今非常時期,六派圍攻我光明頂,不能不小心一點,還請兩位到前面候著,我去向楊左使報告,說……請問老婆婆怎生稱呼?」
「就說金花婆婆上光明頂來好了!」
那雙男女見金花婆婆意氣風發,渾不似偷潛進來給人抓包的樣子,越發不敢怠慢。金花婆婆倒也不再為難我,當先在前面行走,不用別人帶領便認得道路,那雙男女對她的話更是深信不疑了。
我既來到了光明頂,忍不住好奇地打量四周。光明頂氣溫和暖潮濕,絲毫不似關外天氣;而且地勢平坦寬敞,走在房舍之間渾不覺得置身山頂之上。最令我意外的是,明教力足抗衡七幫十八派,光明頂上的建築卻是樸實無華,而且房屋錯落、沒有一定格局,反到像一個小鎮甸又或是一條小村莊般,讓人十分舒服。發現我們的那雙男女也給我一樣的感覺——他們衣著和舒樺一般樸素,神態都不算咄咄逼人,反倒是後面幾個披著明教長袍的教眾木無表情、一臉嚴肅。
正在走路,白衣男子問金花婆婆:「未知老婆婆這時候上光明頂所為何事?」頓了一頓,又道,「雖說老婆婆與楊左使、韋蝠王是故交,但未經通傳便擅登光明頂,此事也得交給楊左使發落!」
「小娃兒胡說八道,我上光明頂還需要通傳?」金花婆婆冷笑道,「我老實告訴你,咳咳……我是說來便來說走便走,就連楊逍也管不了我。對啦!范右使、鷹王、韋一笑和五散人都在光明頂吧?」
「啊?這幾位教中首領老婆婆都認識?光明右使、紫衫龍王、白眉鷹王和金毛獅王多年前離開光明頂,從此沒再回來,我們這些晚一輩的教眾均無緣得見。至於韋蝠王和五散人,均是昨日才趕到光明頂,此刻便在內堂與楊左使共議抗敵大計。」
「咳咳!結果大家都巴巴的趕來……」金花婆婆喃喃地說。
「我們到了。」那雙男女帶我們來到一個大廳裏頭,白衣男子指著椅子讓我們坐下,「我去向楊左使通報一聲,你們在這裏稍等。」
「慢!」金花婆婆伸手阻止,說道,「你叫甚麼名字?在明教中有何司職?」
「在下黃狗……」聽到那高大英俊、瀟灑倜儻的白衣男子自我介紹,我先是一呆,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爆笑。他繼續說,「我等俱是直屬楊左使的『八刃』,掌光明頂的守備之職。」
金花婆婆還待再說,內堂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
<……未完.待續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