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卷貳伍.第二四五回 話咁快六大派登頂

 

我和黃狗、阿飛、張菁跟著坐軟椅的楊逍來到前廳,韋一笑、五散人等也接到消息,都坐在軟椅上面讓教眾抬出來。

楊逍軟椅一抬進大廳,便忍不住叫道:「鷹王!你肯回來光明頂便好了!」

白眉鷹王殷天正大剌剌的站在廳心,雙手扠腰、神態威武,一雙眼睛神光四射,顯然內外功也臻化境!他聽得楊逍說話,轉身搶上兩步,神情忍不住有些懊惱:「唉!楊老弟,你們這是……你們怎麼弄成這個模樣?老夫還以為上得光明頂,和各位兄弟聯手,六大派便不足懼,豈知……」

楊逍臉上一紅,倒是周顛大聲說道:「白眉老兒,這一切全怪我周顛!我周顛豬油蒙了心,竟又一次為了教主之位和楊逍打起來,這才遭人家暗算……千錯萬錯都錯在我周顛身上,白眉老兒快快抓我一爪!」

蒼白、瘦削,形象仿如吸血鬼的青翼蝠王韋一笑說道:「周顛不用如此自責,弄成這田地大家都有責任……再講,所有恩恩怨怨也非始於今日!」

殷天正:「韋四弟說得對極,若要算賬,當日老夫離開光明頂也有不是之處……待退了外敵,我等開壇祭告明尊,大家都受罰方可減輕心中罪孽!」

瞎眼和尚撫掌道:「鷹王!我就知道你雖自立門戶,只要聞得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一定會回來幫忙。」

殷天正抬頭長嘆一聲:「老夫在外面創立天鷹教,的是為了過過『教主癮』,可那些日子不比從前在光明頂與兄弟們飲酒高興……後來小女自刎武當山,老夫萬念皆灰,散了天鷹教歸隱山林。早前得悉六大派膽敢到光明頂來撒野,便重出江湖,召集十幾個舊部,個個都是精英好手,趕來護教。老夫離開光明頂後,好幾次想回來和兄弟們聚舊,甚至終老於此,就是礙著面子……這一次既然回來了,大夥兒就別把以前那些破事兒放心上!」

楊逍點點頭,韋一笑卻苦著臉說:「想不到還是殷二哥看得開!當日陽教主失蹤後,我恃才傲物,自覺武功才學不輸你和楊左使,竟妄想做這教主!如今後悔已是太遲,若過得這一關,韋一笑不和你爭了。」

「韋四弟甭再說,眼下應付六大派才是正事!」殷天正雙眉一揚,說道,「六大派人馬雖眾,當中亦不乏好手,可老夫當初以為,只要有楊老弟、韋四弟和五散人,再加上老夫,各自收拾一個掌門,便能穩操勝券!只是如今……無論如何,老夫都不容許六大派在我光明頂胡來!哥兒們同心合力共抗外侮!」

無論如何,殷天正的出現對明教上下來說都是一大鼓舞,彷彿重現曙光。教眾士氣大振之下,成功抵禦六大派的猛攻,支撐到中夜雙方停戰,七巔十三崖共二十道防線,六大派只攻破其六。

 

*                      *                      *

 

第二天便是八月十五,六大派預計會師光明頂的日子。他們大概以為,只要各自出關,成功瞞過明教耳目在光明頂附近會齊人馬,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聲勢一舉攻下明教總壇,真是一種「高大上」的偷襲。當然明教並非省油燈,六大派出關沒多久計劃便曝光,他們更沒想到,要登光明頂,還得攻破二十道關卡。

六大派休息一晚,養精銳後,天未明便發動突襲,成功連破兩條防線。幸好在殷天正指揮下,明教立刻重整旗鼓、再次固守,六大派又給卡在山腰。

還是那個大廳,明教首腦人物湊在一起議事,而我竟有幸與黃狗、張菁一起列席。至於葉相雨、阿飛他們,已被指派到前線協助防守。

楊逍躺在軟椅上,用手肘支起上半身說:「五行旗一直對我陽奉陰違……現在看來,他們並未忘記陽教主的指示和整編……十餘年間,雖有幾番人事更替,始終堅持鍛練,今天才能發揮出戰術優勢。」

瞎眼和尚彭瑩玉說:「我等本為武林中人,六大派既上門挑戰,實在應該在武學上分個高低,只是我們都受了重傷,比武是不行了,唯有依靠五行旗啦。」

殷天正背負雙手,在廳中來回踱步,半晌說道:「昨晚我分別運功助你們療傷,可惜不起作用。假如那女娃的診斷正確,你們都無法參戰……如此一來,五行旗也支撐不了多久。」

五散人中,除彭瑩玉外還有一個和尚,名字十分有趣,叫做說不得,其實是說得又說得、無事說不得:「鷹王此話何解?難道我明教真的沒救了嗎?

「咱學武之人,武功再高也無法打敗千軍萬馬!即便殺得他幾百個士兵,最終還是會力竭而亡;面對萬箭齊發,縱有千手觀音的能耐,也得吃下其餘九千箭!否則抗蒙大業就不會如此艱難……」殷天正徐徐,「當初陽教主把『五行戰術』灌輸給五行旗,固然為了讓他們支援反蒙勢力,但陽教主最終目的,是想把這些戰術傳授開去!畢竟我教教眾再多,在戰場上不過百之一二。昨日我為求盡速上來光明頂,選擇繞道而行,卻也老遠看了一下戰況;晚又請八刃幫忙清點五行旗……我發現銳金旗餘下三十幾人,其餘四旗也只有一二百人。憑這點人數,戰術發揮十分有限,即使佔了地利,勢難阻擋六派高手……餘下十四道關卡,我估計只能多守三天!」

周顛理所當然道:「能夠多守一天便是一天!」

鐵冠道人張中緩緩搖頭:「話可不是這麼說!每道防線被攻破,動輒死傷數十人……等到六大派攻上光明頂時,意味著五行旗甚至楊左使的天地風雷四門都沒了。」

彭瑩玉接著道:「何況這幻陰指力根本無解,兄弟們不過白白犧牲而已。」

周顛嘿聲說:「凡明尊弟子都願意以身殉教,等到六大派上來光明頂,我和你都不能倖免,先死後死又有甚麼區別?」

彭瑩玉和韋一笑互望一眼,都知道周顛所言非虛,也無言以對。說不得喃喃自語:「反正都是一死,到底我們應該多拉幾個六派弟子陪葬,還是引頸就戮以減殺孽?」

殷天正長嘆一聲,說:「想我明教在中土歷三十三代,終於在今日而亡。不過世事本無永恆,千載之後又是一片塵土,原不足惜。只是我教以濟世善作宗旨,不忘上苦人多,我們卻要先走一步……嘿嘿!話說回來,過去這段日子,我們除了內鬥,又做過些甚麼?這二十年真算是白過而且再給我們二十年,只怕也是要白過的。」

周顛掙扎着大聲說道:「白眉老兒教訓的是!我周顛對不住明尊、對不住陽教主,真他娘的不是人……我其實知道自己做不來這教主,可就是不服氣,硬要跟楊逍和你抬槓……我周顛向明尊起誓,我教要是能夠度過這一劫,我從此不再過問誰當教主,立馬下山,每年做二十件善事……不!是每月做二十件善事……不不不!乾脆每天做二十件善事好了……」

「唉!周顛實在是性情中人,我原不該和你計較,也是我器量不夠……」楊逍也是十分感嘆,轉頭問殷天正,「鷹王,我看你仍有話說,你是否想到甚麼法子?不妨說出來讓兄弟們參詳參詳。」

殷天正:「還是楊老弟心思細密……我的確有一法子,也不是甚麼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充其量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如今死守七巔十三崖,不過是消耗雙方的戰力,而且我們將更早被消耗完,屆時守不住了,也再無別的辦法。我以為把教眾全部叫回來,在這光明頂上跟六大派決一死戰,這對他們所造成的折損要更大一些。」

張中愕然道:「七巔十三崖尚且有險可守,……」

殷天正擺了擺手,說:「今晨一戰,六大派不再弟子攻堅,反而名宿好手打頭陣……他們有些損傷,都不致命。只要多花些時間沉著進攻,一旦摸清各處地形,找到缺口突破,結果便是我們單方面……在光明頂上正面交鋒,還能互相傷害。」

說不得晃著腦袋說:「原來如此……可是讓六大派發現我等受傷,定然士氣大振,怕不用打便已分出勝負。」

楊逍說:「假如我們一直打,六大派早晚察覺出甚麼來……鷹王說得對,死守絕無活路,我們趁還有戰力,放手一搏吧!」

韋一笑和五散人都無異議,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我跟著張菁步出大廳,心裏想著各種應對之法——這會兒壞消息不斷傳來,明教教眾死傷越來越多,而我甚麼都做不到,心裏很不踏實;如今殷天正和楊逍作出決定,再過不久六大派就會登上光明頂,總算是有我的戲了,問題是我那辦法行得通嗎?我可能只有很少的時間,成敗就在一眨眼的工夫就決定了!

「易一!」

我回過神來,發現張菁在喊我名字。經過晚,我跟黃狗、張菁混熟了,張菁便老實不客氣直呼我名字。「阿菁姑娘,你怎麼了?」

「雖然你跟楊左使說,想化解這場干戈,但我認為楊左使根本沒放心上……除了相雨,誰會相信你的鬼話?」張菁走到我面前,瞪著我說,「你告訴我,你是認真的?」

「我當然是認真的。」我知道明教大部分人都打算死戰一場,不敢在這時候觸碰他們的神經,於是壓低聲音說,「昨晚我又詳細盤算了一遍……罪魁禍首成昆喬裝成少林和尚。假如他一心想要明教覆滅,定必也想親眼見證。只要他登上光明頂,我便能當面揭穿他!」

張菁還是一臉懷疑:「真有這麼容易?」

「楊左使等被當成大頭,說話未必有人相信,這正好落在我身上……我早說過,我份雖然不高,好歹有些名氣,至少能夠爭取一個發言機會吧!」

「那成昆也想到這一層,難道他不會有所準備,把一切推搪乾淨,甚至反過來誣蔑和打擊你呢!」

「這個自然,成昆甚至可能安排好一整套說辭,加倍誣陷明教首腦人物……但他不可能知道有我這個人出現,預先計劃好怎樣對付我。」

張菁默然半晌,說:「相雨總是往好的一面想事情……你不要讓她失望才好!」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沒差啦!有道是『不成功便成仁』,最後大夥兒戰死光明頂,我也不來怪你……除非臨陣脫逃吧?」

我打個哈哈,不多說話。的確,來到這個階段,一味躲在安全根本不可能順利玩完遊戲,所以我只能踩在線上就像玩命遊戲或試膽遊戲冒些風險,但我絕對要活著完成遊戲,真真不能重蹈對上玄冥二老甚至滅絕師太的覆轍了!

我們去到大門附近,看着原本鎮守七巔十三崖的五行旗教眾陸陸續續返回光明頂。大家的神情都十分迷茫,不知道上頭忽然「鳴金收兵」是甚麼心思但迷茫歸迷茫我不會懷疑他們以身殉教的決心。

直到後來,負責奠後的葉相雨和洪水旗也都回來了,雖然洪水旗教眾大多身上掛彩,有些人甚至斷手折足,但回來了就好,那是現成的戰鬥力:當所有教眾結集起來,小說也有四五六百人,一場混戰定輸贏,的確比讓對手逐一殲滅要強得多。

然後,又等了半天,才看見十數人緊張兮兮的抓住兵器、試探着登上光明頂,小心翼翼地的摸到大門前面。明教突然撤退、憑空消失,反而亂了六大派的陣腳他們怕明教安排了甚麼陰謀和詭計不敢一下子全部衝上來。我躲在角落觀察,這一二十人不是少林和尚便是武當道士,而且都不是庸手!看來還是少林派和武當派有擔當,敢以身犯險,也沒把弟子當棄卒的心思。

我尤其佩服武當派,他們派出的這些道士竟是由宋青書負責帶領!宋青書可是宋遠橋的獨生愛子即便對他的實力再有信心這身先士卒的風範可真叫其餘五派汗顏

我和張菁、葉相雨靜靜的躲在高牆後面,監視着那些少林和尚和武當道士的一舉一動——決心來一場大火拼的明教,並沒打算伏擊、殲滅這些人,按殷天正心思,乾脆把六大派全引上來,再關上大門、斷了棧道,然後廝殺至最後一人……明教裏無人打算活着離開光明頂六大派也甭想全身而退。我當然不想這樣子收場,然而讓六大派直接上光明頂可以減少雙方攻守時的無謂傷亡。

宋青書竟然身處第一撥登頂的人馬當中,實在大出我意料之外,但想深一層,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我當機立斷稍稍更改計劃跟身旁的張菁和葉相雨說:「我和武當派兩個年青弟子相熟,正好混進他們的隊伍裏頭,伺機行事。」

葉相雨立刻答道:「如此甚好,我去告訴楊左使和殷鷹王。」

張菁揚了揚眉,望着我問葉相雨:「你怎麼如此信任易一?你就不怕他反水,把我教高手重傷在身的事實告訴六大派?」

葉相雨吸了口氣,說:「易公子本就是中原武人若想居中調解在六大派那邊發言要有效得多相反他與我們混在一起講甚麼都沒有人會相信。」

我點頭道「我也是這樣子想。」

「況且打傷楊左使的那位高手,聽說和少林派有關……六大派或許已知道這些事了。」葉相雨笑了一下,又道,「即便易公子想要離開……既然他不是我教弟子我們何必硬把他留在這裏、多賠一條性命呢?」

我忍不住捉着葉相雨手背說:「相雨姑娘請放心,我易一決不負你!」

葉相雨雙頰發紅,左手一縮,低頭說:「易公子小心!」然後轉身走了開去。

張菁右手往腰間火焰鞭搭去:「易一你作死……」

我吐了吐舌頭,使出上天梯的身法,向上一拔,身子一屈一伸之間,已蹤出老遠:「阿菁姑娘也放心好了,我易一也是不會負你的!」

在張菁的小聲咒罵中,我迅速掩至大門處閃身躲到厚重的門板後面。此時少林派幾個武僧已持棍闖進空蕩蕩的前庭,他們倒是不敢大意才一進來便結成一個小小的棍陣掩護身後的武當弟子而宋青書和南宮一則走在最後,負責守住大門。

我輕輕喚了一句:「青書兄別來無恙」然後從門後走出來。宋青書先被聲音驚動,待見到我更是不敢相信回過神來捉住我手臂問:「易一兄弟?你在這裏幹甚麼?」

少林、武當兩派弟子均以為敵人施襲,紛紛以兵器相向。南宮一舉起左手,道:「別慌是同伴來着」頓了頓苦笑着問我「易兄……咱們是同伴吧

我打個哈哈,道:「說來話長,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我得知六大派圍攻光明頂,特意趕來幫忙,但我非六派中人身份着實尷尬……青書兄,你能讓我跟隨武當派行動嗎?」

宋青書點點頭,吩咐南宮一:「師弟,你去發一支嚮箭,招呼大夥兒上來。」等南宮一走出大門,宋青書便即壓着嗓音問我:「易兄弟,其實昨晚我已聽峨嵋派周姑娘說起,你為保護魔教五行旗,和她師父滅絕師太對抗……」

「咦?你和周姑娘……」

「別、別瞎吹!自襄陽別後,我和周姑娘也是昨晚會師山腳才又再見面。周姑娘知道你我交好,趁別人不注意時向我探問,我們只匆匆談了幾句……周姑娘說你不像加入魔教,否則她師父也不會放你走路,但你這到底怎麼回事?」

「都說了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我長話短說「六大派和明教素有積怨但我得知這次是有人為了私利刻意挑撥六大派出手對付明教,其心可誅!我想要找出這個始作俑者,不讓他繼續為禍武林!」

宋青書聞所未聞一臉狐疑地問「竟有此事?這傢伙是誰?」

我把知道的揀着來說:「這人叫成昆,過去有個外號叫『混元霹手』聽說武功高強唯這些年混進少林派中,所以沒多少人知道。這成昆好像跟明教有不可告人的私怨,我怕其中牽涉更多陰謀這些日子一直在追查結果追到這裏來……」

我還沒說完,門外隱隱約約傳來鼎沸人聲,是六大派大隊人馬到了。我不再說話,身宋青書後面,不消片刻便看見六大派的首腦人物搶進門來—武當派宋遠橋、張松溪、莫聲谷,峨嵋派滅絕師太,崑崙派何太沖夫婦,崆峒派唐文亮等我都認得。我低着頭在腦海中把計劃「複習」一遍「我暫時先隱不發認成昆真的混在少林派裏頭伺機曝光他的身分、揭穿他的陰謀!」

我正在心裏盤算,忽聽何太沖問道:「魔教妖人都在哪裏?這是唱『空城計』麼?」何太沖的妻子班淑嫻接着道:「我們從山腳攻上來,他們是怎麼跑掉的

張松溪摸着辱上的鬍子道:「這光明頂另有下山道路,也是很有可能的。只是光明頂乃魔教根基所在,斷不會輕易放棄……聽說這裏長年累月點有聖火要是這聖火給我們滅了,魔教的臉還往哪擱

崆峒派唐文亮插話道「甚麼聖火?該說妖火才對!但依張四俠所言,魔教妖人仍在此間……難道這是『請君入甕』之策?」

張松溪尚未回答,忽然從裏面傳來一下洪亮的笑聲「唐老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恁地好笑!」

「是誰」「誰在說話?」「不要藏頭露尾,給我滾出來!」就在六派弟子紛紛叫罵之際,少林派一位身披大紅袈的老和尚合什道:「這位想必是昔日天鷹教教主、白眉鷹王殷老施主是吧?」

剛才那番揶之言果然是殷天正所說。他又是一個哈哈:「空聞和尚好耳力!我倆只在十餘年前見過一次,你就記住了殷某的嗓音

經殷天正這麼一提,我才想起這位少林北京別院的主持空聞方丈。在天下掌門人大會之中,空聞被福康安抬舉作四大掌門特別顯眼,我因此也記住了他「原來這次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少林派由北京別院負責出面……少林派家大業大,果然是天下第一大門派,只怕『七幫十八派』中的其餘十七派,加起來也未必比得過。」

空聞口喧佛號,徐徐說道:「阿彌~陀佛!二十年前天鷹教忽然崛起,和中原各派爭持不下,後來殷老施主卻選擇退隱江湖……大家都說白眉鷹王雖乃邪魔外道,但武功智謀俱是絕好,這退隱足見係識時務者。今日殷老施主何以竟與六大門派作對、阻撓剿滅魔教大業?儘管江湖有傳殷老施主出身魔教,老衲卻沒想到,殷老施主連天鷹教都能斷捨離,對魔教竟如此念茲在茲、勞心勞力!」

「嘿嘿!天鷹教不過是殷某拿來過過教主癮的小玩意豈能跟我明教相提並論?空聞和尚,老夫與楊左使、韋蝠王等在此恭候多時你們到底敢不敢進來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又轉頭望向張松溪。張松溪說:「既然都進了虎穴,就別想太多了……大哥我們先上吧?」

旁邊的宋遠橋點點頭撫鬚道:「就由我們武當派充當這先鋒吧!」

---------------------------------------------------

<……未完.待續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桃默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