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貳肆．第二三六回 得遇奇人福有重至
「阿一……」一開始很熱情的舒樺，忽地改了稱呼，神色凝重的說，「易兄，即便你不是六大派的弟子，如果你執意與我明教為敵，你我也就是敵人了！」
我來不及轉換心情，張大了口不知該怎樣回答。舒樺又說：「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即便你是我教敵人，我不後悔救你，亦不願趁你還虛弱下手。咱今日就此別過，他日相遇你不必存報恩之心，只管盡情施為便是！」
「小舒放心，我絕不是來參與圍剿明教的！」儘管衝口而出，說完了我也不後悔。作為玩家，這麼一個大事件是絕對不能錯過的，但說要站哪一方我還沒決定，因為除了完成遊戲這目的，我亦看透群俠世界裏根本沒有絕對正邪之分，譬如說名門正派中便有不少卑鄙小人。我曾獲明教楊逍相救，他行事作風邪門，卻也是個很讓人傾幕的高手；至於舒樺更不像甚麼壞傢伙，反而跟胡斐有點相似，興許是個能夠一起「組隊打怪」的NPC。
我想，六大派與明教沒錯是早有積怨，但都上百年了，突然說聯合攻打明教，擺出一副「決一死戰」、「你死我亡」的架勢，實在很不尋常，當中一定有些甚麼誘因，譬如有人在背後策劃或煽動……作為玩家，我有一種感覺，幫六大派滅了明教，或者幫明教滅了六大派均不似是這次的主線任務。這不像「保宋抗蒙」般黑白分明——六大派就算存在惡人，玩家總不可能與中原武林為敵吧；至於明教不如世人想像般邪惡，滅了它亦是於理不合。無論選那邊都不對頭，因此說，只有梳理真相、平息干伐才是這個event的重中之重；假如真有奸人暗地扇風點火，不讓他陰謀得逞才會得到最大的成果！
不過……只憑我「武林新貴」的身分，還不夠格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吧？更何況我有這想法也無從入手。作為貨真價實的中原武人，這次event的訊息還是峨嵋派周芷若告訴我，而我不認識明教中人，就這樣跑上前線，唯一可能便是會合六大派然後一起行動。幸而，在這絕境之中我竟得遇明教中人，正正是從另一角度切入event的大好機會！
「雖然我聽說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事……但我並非『助紂為虐』，只是覺得有些蹊蹺，想要看看是否有人從中作梗、挑撥離間！」
「阿一！得你這麼說，我們真的可以做好兄弟！」舒樺聽得樂了，用力拍打我肩頭，說道，「對不起，我這有點兒唐突吧！畢竟你我才剛相識一陣子，我卻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因為我跟你不同，我認得你比你認得我來得要久……你不明白我意思？自從發現你昏迷，直到現在足足有三個時辰啦！」
舒樺這樣說我便想明白了——我剛剛還仔細打量他，他卻趁著我昏迷時不知「研究」了我多少遍！但所謂「一見如故」，意指如舊友知己般，而要得到這種感覺，時間再短講究的也是相處二字；我昏迷時不論你看我多久，那也談不上相處呀……喂喂！你確定那是「一見如故」而不是「一見鍾情」嗎？那真是太嘔心了吧！
但我沒有把這噁心感覺宣之於口，只含糊其辭、改話題道：「我以為這裏沒有出路，你能夠下來，自然也能夠上去吧？」
「下來？」舒樺摸摸鼻子，啊聲說，「啊啊～！其實我是從下面攀上來……這邊看看！」
我跟著舒樺走到崖邊，在角落不起眼處，竟掛著一根繩子，直垂下去消失在雲霧之中！舒樺說：「來到夜晚，上方的煙霞是散了，但下面霧氣仍然很重，所以看不見底！」
我見這根繩子貌似用樹皮搓成，差不多有手腕粗細，在一株大樹的樹榦上綑了幾圈，並且綁了死結，感覺十分牢固，忍不住問：「這繩子是你綁在這裏的？你爬上來是有甚麼原因嗎？」
舒樺點點頭：「此事說來話長……我先不作解釋，你跟我過來！」
我心情才因為這根子繩子開始激動，聽見舒樺故作神秘，遲疑著尾隨他往山壁走去。這個狀如平台的山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後面坡度越來越斜，還原成一幅直上直下的峭壁。
「這崖壁有甚麼好看？難不成也掛著一條繩子我沒瞧見？」我跟著舒樺走到山壁前面，忽然發現有一道石縫在這裏，寬度足夠讓一個成年男子側身走進去！我立馬傻了眼，回頭看看我原來所站地方，從那位置看得見這石縫嗎？「我來到這平台沒多久便內傷發作暈過去，看漏了也是有可能的……小舒，這石縫多深？是否通向甚麼地方？」
「嗯，你放心跟著我……你個子跟我差不多，應該勉強能夠穿過去！」舒樺向我招招手，然後橫著身子走進石縫裏。我有許多事情不明白，可是舒樺已消失於石縫之中，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鑽進去了。我才沒走幾步，眼前已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忽聞前面傳來舒樺聲音：「低頭！」我慌忙把頭一抵，幾乎沒給前面一塊突出的山石撞破腦袋。從這裏開始，我只能彎著身子摸索地面和山壁前進，畢竟石縫裏面越來越窄隘，我真怕不小心卡在石隙之間、從此爬不出來。
就這樣匍匐著向前爬行，曲曲折折高高低低的極不好走。不知過了多久，背脊、兩肩忽然有些鬆動，原來我已爬過「瓶頸位」，石縫登時變寬敞了，它甚至不再算是石縫，而是一個洞穴啦。我聽見舒樺在前面呼喚，於是三步併作兩步，一下子跑出洞。
儘管夜深，但在明星朗月底下，我仍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我腳底踏著柔軟細草，鼻中聞到清幽花香——向前跨出一步，果然到處都是花團錦簇，紅花綠樹交相掩映，不遠處還有一股清泉自山石間潺潺湧出，匯流成溪！我再舉目細看，這原來是個里許見方的翠谷，四周高山環繞、雪峰插雲、險峻陡峭，也是極難攀援出入。
可能因為四面環山的緣故吧，這裏感覺和暖如同江南春天。
試問誰想得到，一道又窄又黑的石縫，竟是通往這樣一個洞天福地的捷徑？
「這、這是個甚麼所在……」
「真是人間仙境啊！若非俗務纏身，我也想長居於此。」舒樺說，「阿一，你身中寒毒，可說是藥石無靈。前次發作，只因我所習內功同屬陰寒一路，相輔相承下才暫時將之穩住，以後未必能有同樣作用……不過我還想到一個救你的法子，這種至陰至寒的異種真氣，或許能用至陽至剛的純陽內功將之徹底化去！」
這道理並不難明，以前洪勝海就有過類似意見，卻給平一指駁斥了。「那位殺人名醫說，正如『陰柔』不一定等於『寒』，『陽剛』也不一定等於『熱』，即便少林派那些所謂剛陽武功，亦無法化去我身上寒毒！」
舒樺說：「這我知道，不過我恰好認得一位仁兄，他不但精通醫理，還練成了獨步天下、真正的至剛至陽，甚至乎是至熱的內功心法！由他出手幫你，或許有救……不！應該說這是救你的最後機會！」
我受寒毒之苦有大半年時日，忽然告訴我能夠將這頑疾根治，一時間難免半信半疑：「小舒，你所言如果是真，那當然好極……這個山谷就是你口中那位……那位前輩隱居之所吧？世外高人脾氣定必古怪，你沒問過他便把我帶進來，只怕弄巧反拙……」
舒樺打個哈哈：「他人是極好的，我才敢直接把你帶進來……不過你說得對，我先過去通知他，你在這等著！」
舒樺才說完，便有聲音自數丈開外的樹叢後面傳出：「小舒，你把誰帶來了？」一條人影從樹後轉出，朝我們走過來。
此人身材高大，衣著很是樸素，走到近處時，可見他一張國子臉上五官整齊好看，而且神情敦厚十分討喜。為表誠意，我不等舒樺回答，便拱手說道：「在下金陵易一，特來拜訪此間主人，煩請小哥代為引見。」
舒樺又是一個哈哈，眼前男人笑了笑，說：「在下因緣際會來到此地，並不敢以主人自居……但住在這裏的，就只我一人而已！」
我咦了一聲，轉頭望舒樺。舒樺自然會意，笑謂：「是你認定他乃前輩高人，我可沒說他多大年紀啊！」
這人看著比我還小兩三歲，怎可能練成甚麼獨步天下的絕世神功？你以為你是玩家嗎？又或者好像胡斐、楊過、石破天這種主角級NPC？即便石破天得遇機緣學會深厚內功，外功卻是爛到家，更不用說同時自修醫科了……我一邊想，一邉凝視出對方的功力值來……哇靠！這是甚麼東西？
「6、662點？這不已經接近十大高手的水平嗎？甚至比張三李四還要強上一些！」自向袁承志拜師後，我日夜苦練，數年下來把抱元勁練成level 10，內力值才三百點。但我也知道，主角級NPC往往都有令人妒忌的奇遇，一下子就學會跟拳腳功夫不成正比的厲害內功，好像石破天內力值便超過五百點，狄雲和段譽也都超過四百點；但同樣地，他仨的功力值都被差勁的拳腳功夫給拉低了。舒樺說這人練成「獨步天下」的內功，難道說他也一樣，內力值遠比功力值高很多？可他功力值都已經662點、遠遠超過石破天的水平，那麼他內力到底深厚到甚麼程度？
「8……竟然是888點？」我心中極度駭然，「這是我見過最高的內力值了！雖然我沒特別留意黃藥師、洪七公等人的內力值，可他們都是內外兼修的高手，其內力值想必跟整體功力值相差不遠……這傢伙練的是甚麼武功秘笈？才二十出頭就成了絕世高手，簡直完全不同層次！」就憑現在的他，已無懼俠客島掌善罰惡使，只要再練一下拳腳功夫，立馬便擠身十大高手行列，甚至足以輾壓所有NPC！「他就是群俠世界裏最強之人？」
「這位大哥，你找我有甚麼事？」
我啊啊兩聲，還沒回過神來，舒樺已代我說道：「找你求醫救命來了！」
舒樺既沒給他的內功吹牛，或許醫術也是貨真價實？我心中燃起希望，附和道：「正是，還請……還請閣下救命！」
「如果能夠醫治的話，我一定幫忙！就怕我醫術不精而已！」他指了指身後說：「那邊有一個山洞，是我起居飲食之所，我們到裏面坐坐。」
「無忌，你師承我教神醫蝶谷醫仙胡青牛，要是也治不了他，還有誰能夠治啊？」
「我太師父常說『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莫說我沒學到胡先生一成本事，就算胡先生本人，醫術未必就是當世第一。」
舒樺哈哈一聲，這才給我介紹：「阿一，你面前這位張無忌，隱居此處有五年了。大約年前左右，我奉本教楊左使之命到這一帶採藥，不想竟發現了石縫和這片世外桃源，也見到了無忌……自此我們成了知交好友，我經過附近都會過來探望他。」
張無忌在前面領路，聞言說：「這是你第一次帶別人過來呢！」
「不是你不想被打擾、拜託我保守這秘密嗎？本教兄弟我都沒說，只因阿一身受奇特內傷，我思量著唯有你能救他，才破例這麼一次罷了。」
原來他便是張無忌！就算對原著劇情不甚了了，我仍然記得張無忌也是主角級人物。武俠小說主角武功高強是天經地義的事，或遇高人、或服靈丹，總之「逐漸變強又得，立即變強又得」！
我冷眼旁觀，胡斐、楊過的「成長線」應該算是「持續上升型」，功力值、內力值皆平穩向上、與日俱增；石破天、段譽的「成長線」大概是「分段爆發型」，譬如石破天說，他經歷大病和差點走火入魔後，忽然練成深厚內功，但我看他那五百點內力值，將來還有進步空間；至於張無忌的「成長線」，很有可能屬於「一次爆發型」，才登場或登場不久，便習得足以通關結局、比大Boss更厲害的曠世神功，真是令人羨慕又妒忌！
話說回來，張無忌不想別人知道他這住處，可是舒樺私自把我帶來了，他既沒有表示不滿，也不抗拒給我看病，問題只在他醫術行不行罷了。
我們來到山谷彼端的一個山洞裏頭，這兒放著幾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充當枱凳。張無忌招呼我坐下，我急不及待說：「我這傷勢，就連『武林三大神醫』之一的『殺人名醫』也束手無策，張兄弟要是不行，不妨直言相告……」
「那位平大夫曾經給你治病？平大夫說沒救，那的確不樂觀……」張無忌啊啊兩聲，說，「『三大神醫』的名頭我聽胡先生提起過，除了『殺人名醫』平大夫以及『閻王敵』薜神醫之外，第三位便是『蝶谷醫仙』胡先生自己了。我記得當日聽胡先生提起二人，我便問他誰醫術最高明。我以為一向自負的胡先生要瞧不起兩人，豈料他十分感嘆，說三人從未見面會診，但從江湖上流傳的零星醫案來看，似乎都在伯仲之間。那時候我身染頑疾，讓胡先生十分頭疼，他說若非曾罰誓終身不出蝶蝴谷，便要帶我拜訪其餘兩位大夫……」
「既然『三大神醫』醫術相若，胡先生治不了你，其餘二人行麼？」舒樺插話問道。
「胡先生說，讓薜、平兩位大夫治我，結果怕是一樣；但要是讓他們會診、交流心得，很有可能激活一些新想法，突破彼此盲點……除了有機會把我治好，他們的醫術也會更上一層樓。」
「無忌，你姑且試試吧！」舒樺又道，「你盡得蝶谷醫仙真傳，也有可能更上一層樓呢！」
張無忌搖搖頭：「小舒，你再這樣說，我真不敢幫這位易兄弟治病。」頓了一頓，又望我道，「所謂『望、聞、問、切』，這個『望』字便是觀人容色，易兄弟臉色卻不似受了內傷未瘉？」
舒樺又搶著說：「如今是看不出來，但我見他昏迷時，面色跟死了沒兩樣！」
張無忌嗯了一聲，說：「你受傷已經很久？由於外傷早癒，所以表面看不出來吧！但其實內傷也應該看得見的……我先給你把把脈。」
我伸出手腕放在石檯上面，只見張無忌用食、中二指搭住我的脈門，瞬間臉色大變，失聲輕咦！
「怎麼了？」我和舒樺均感詫異，分別問道。
張無忌並不搭話，他放開我的右腕，執起我左腕再仔細把脈，然後又換成右腕，過程中不發一言，只一味研究我的脈象。
過了良久，張無忌長長的吁一口氣，抬頭望我道：「你這並不是普通內傷……我意思是，你五臟六腑即使受過傷，也都完全康復；經脈有些古怪，似乎曾經受損但重新接駁，如今是暢通無阻。然而打傷你的那人掌力帶著陰損寒毒，殘留體內無法驅除，現已扎根臟腑骨髓之中！這種至陰至寒的內功，武林並不多見，我敢斷定就是『玄冥神掌』！」
「的是這樣！」我一拍大腿，忍不住便要站起身來，卻見張無忌右手虛按，要我繼續安坐。他望我說道：「易兄弟，請你先助我解開兩個疑難。其一，我從你脈象隱約看出，你當日受傷非輕，諸般經脈幾乎都被震碎……對方本欲取你性命，何解你竟起死回生？其二，即使養好外內二傷，這寒毒仍會發作，且一次比一次厲害……你能夠續命至今，這又是甚麼原因？」
單憑脈象看出這許多事情，張無忌果然有些鬼門道：「沒錯，我本應在山東就死去的了……幸好垂危之時，我服了一顆天王保命丹，使得性命無礙……」
「天王保命丹？」張無忌啊的一聲，語帶驚嘆地說：「你竟有此靈丹？這是遼東蛇島的神妙寶藥，確有起死回生之效，只要服得一顆，必然保得住一條性命！」
「你、你知道得不少！」我對張無忌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想當日我向平一指求醫，因不想曝光我和神龍教的關係，所以沒說出「天王保命丹」的名兒，果然這種神奇丹藥，精通醫術的人都聽說過。另一方面，我不想透露有關《神照經》的事情，便直接回答張無忌第二個問題，「至於寒毒方面，平大夫雖無法幫我根治，但他還是成功用鎮心理氣丸助我抑壓寒毒……」
張無忌點點頭，又在山洞裏來回踱步，口中唸唸有詞：「鎮心理氣丸……鎮心理氣丸……這應該是平大夫自行配製的丹藥！」
「怎麼了？」舒樺忍不住問。
「這位平一指平大夫，和薜神醫、胡先生齊名，這鎮心理氣丸果然了不起……我正思索這鎮心理氣丸的成分，如果想不出來，表示醫道上我與三位神醫還有一段距離。」
「你這時候想這些幹嗎？這丹藥阿一沒帶在身邊，要是再發作，那怎麼辦？」
張無忌像入了魔般閉目苦思，壓根兒沒聽到舒樺的詢問，我亦只好抑壓著內心的焦急，盡量不去打擾他。又過了好一會，張無忌忽地張開眼睛，轉頭問我道：「如果用這一類藥物抑制寒毒，最多為期一年，一年後再也不起作用……不知道是否這樣？」
「正是如此。平大夫給我十二顆鎮心理氣丸，每月一顆，當能續一年之命。只是一年後，若無法子驅除寒毒，屆時十倍反噬，立即便要了性命。」
張無忌笑容極是滿意：「我想我也能配出此藥。」
我十分失望：「這……這也好，反正我沒把鎮心理氣丸帶在身邊，張兄弟要是能製出來，至少可保我數月性命。」
「儘管我這裏的草藥寥寥可數，但崑崙山地靈人傑，要張羅想必也不是甚麼難事……」
「無忌，這法子也太消極啦……我說除了醫道，你能否用內力幫他消除體內寒毒？」舒樺說，「先前我倆曾經比拼內力，當時我就想，你我內功可說是相生相剋的類型……我那寒冰真氣差點就給你九陽神功抵銷了！我把他帶來找你，固然因為你的醫術，更因為你練成了九陽神功！」
張無忌道：「小舒你急甚麼？接下來我就要說到這部分了。易兄弟，小舒想的不錯，我所習內功心法確是陰寒武功的剋星……你寒毒要是發作，我可以用內力幫你抑制，發作一次便壓制一次；假如你受傷之初便遇上我，我甚至可以一鼓作氣把它完全驅除。只是經過大半年時間，你的寒毒已深入臟腑和經脈之中，我根本沒可能把它全找出來，只要有所殘餘，它便會繼續侵蝕你身體……到哪天它入侵心脈，發作的瞬間即能致命，我便在你身旁也來不及救護！」
我滿以為繼得丁典幫忙重組經脈，又能獲張無忌根治寒毒，解除所有禍患，但聽張無忌分析，自然十分沮喪。「最後還是沒救嗎？我堅持闖蕩江湖，希望在遊玩過程尋找解救之法……難道《神照經》的奇可一不可再？」我心亂如麻，卻聽張無忌說：「易兄弟不必憂心，我可沒說你沒救啊！」
舒樺跳了起來：「無忌你就不要賣關子了！」
張無忌笑道：「我雖不能用我的九陽神功救易兄弟，卻能教易兄弟自救之法……只要易兄弟自行修習這九陽神功，屆時體內都是至剛至陽的九陽真氣，不論寒毒散諸何處，均會被徹底消弭！」
我呆了好半晌，口問道：「張兄弟……你意思是……你會把九陽神功傳授給我？」
張無忌點頭道：「有何不可？要不是小舒所習內功跟九陽神功相沖，無法兼修，我也要教他呢！」
舒樺笑道：「無忌就是這種人……別說是你，就算害他很慘的仇人問他，只怕他也會答應呢！」
不要說武林中人互相猜忌，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否則也不會有「華山論劍」了，這麼厲害的武功，誰不想奇貨自居？憑著張無忌那888點內功值，只要再學些精妙招式，想在華山論劍中奪魁也不是難事！但此時此刻我當然不說出口，難得張無忌肯教我，我自不會節外生枝！這瞬間我想到的，除了可根治寒毒，讓我徹底重生，更想到習得八百點內力值會是一番甚麼景象！
「如此一來，應該可以破關登入結局吧！」我好不容易忍住笑也忍住心底話，開口道：「張兄弟，這大恩大德，易一沒齒難忘！」
---------------------------------------------------
＜……未完．待續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