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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伍.第四十九回 治內傷瑱琦敘舊情

 

瑱琦和程英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向黃藥師拜了下去:「師父!」

「黃島主!」我拉著焦宛兒躬身施禮。我心想應該如何稱呼黃藥師?他是武林名宿,又是瑱琦師父,叫他一聲「前輩」份屬當然吧?但黃藥師超凡脫俗,破禮教反傳統,當日長江邊上與我以友相稱,大概也不喜我自居晚輩。想來想去,剛好我來到桃花島作客,也就順理成章喚他作「島主」了。

「易一小友,好久未見!」黃藥師把我認了出來,右手撫著黑中帶灰的長鬚,笑著說道:「真是稀客!我在一年前已對阿琦說,你應該來桃花島看望我們了,怎麼到了今天才……」說到這裏,他察覺我的臉色有異,立即搶到我的身旁給我把脈,「你怎麼受了重傷?」

瑱琦一直擔心我的傷勢,這時候見黃藥師神色凝重,驚道:「阿一怎麼了?」

黃藥師搖了搖頭,只吩咐兩個弟子道:「阿英、阿琦,妳們好好扶著他進去。」

我糊裏糊塗的給瑱琦和程英左右夾著,在種滿各種花樹的林子中穿來插去,來到一列雅緻的精舍前面。程英把我帶到其中一個房間,讓我躺在竹榻上面。黃藥師在榻前坐下來,用兩根手指搭著我的手腕,呻吟半晌,緩緩說道:「現在我先用內力給你療傷,然後再為你施針,慢慢調養應該沒有問題。你挨了大嵩陽掌力,本已受了極重內傷,豈料還沒養好身子便再受掌擊,業已傷及五臟六腑。要是再遲個兩三天才醫治,雖然不會致死,卻未必保得住辛苦練回來的武功。」

瑱琦嚇了一跳,顫聲問道:「師、師父!我曾替阿一把脈,他傷勢雖然不輕,可也未至於……」

黃藥師搖頭說道:「阿琦,醫道跟武學之道一般博大精深,妳領悟力再強,想要在數年間習得醫道精要,卻也沒有可能。妳沒看出易一傷及氣門和心脈,於是成為了隱疾,如果不是及時送到桃花島,心脈一廢便再世華陀也無能為力。」黃藥師站了起身,在榻前來回踱步,說道:「你們只管放心,現下是無礙的了。只要在桃花島將養兩個月,我擔保易一小友比起受傷前還要精神。」

程英笑著說道:「尤其服用師父的『九花玉露丸』,功力非旦無損,還會大有長進呢!」

黃藥師微微一哂,先自走出房間。程英對焦宛兒道:「焦姑娘,我帶妳到廂房安頓好。」焦宛兒向我點頭示意,便跟著程英離開。

瑱琦把一張凳子擺到床邊,端端正正坐了下來。我躺臥床上怔怔的望著她,半晌,伸出右手握住她放在膝頭上的手掌。瑱琦抬頭望了我一眼,卻沒有縮手。我心頭暗喜,說道:「我好掛念妳。」

瑱琦嗯了一聲,低頭說道:「我也是。」

我笑道:「這陣子我經歷了許多。趁我有傷臥床,仔細都告訴妳……」

「阿一,」瑱琦卻不讓我說下去:「你在江湖上遇見了很多人,我卻一直待在桃花島,每天過著平凡的生活。我有時想,如果我們真的不能回去,我也不會太……」

我皺眉說道:「妳又來了!別輕易說些放棄說話!」

瑱琦搖頭說道:「不是的,我不是因為害怕而亂說,只不過若然真的無法回去,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我想說的是,我在桃花島這些日子過得很好,每天都十分普通:早上起來練功做早課,然後預備燒菜煮飯,晚上早點睡覺……師父和師姊對我也很好,我幾乎分不開哪個才是真實生活了。萬一不能回去,在這裏過活我也不會感到太難過。」

這番話瑱琦在海船上已約略跟我說過,只沒想到她是如此認真。

早在誤闖群俠世界以前,我和瑱琦已同窗經年。瑱琦本來就不是一個感情激烈的人,性子平淡恬靜,面對難題總可以從容面對,這大概也是我喜歡她的其中一個原因。

回想起來,瑱琦除初到這兒的時候顯得有點神經質,卻能夠迅速冷靜下來,並且適應新生活,我也有些自愧不如──我自覺喜歡群俠世界多於現實世界,偶然也會感到惶惑不安,而且沒想過永遠逗留這裏。「我以為自己甚麼都沒所謂,隨遇而安的投入遊戲之中,想不到還是妳看得開,索性把它當成真實。」

瑱琦說道:「我不知道甚麼是真實、甚麼是虛假。但如果那個叫D-34的女人所言屬實,我們的思想被扯進電腦創造出來的空間,除了我們之外,別人全是遊戲角色……D-34說過他們會自行思考,我相信師父是真的想要收我為徒,而不是根據甚麼劇情安排。我是這樣想,觸摸得到的東西固然真實,但思想感情亦並非虛假吧?」

我想起D-34曾經說過,在我和瑱琦之前,遊戲好像被其他人下載了,也就是說除我們之外,或許尚有另外一人進入了遊戲世界,只是未能證實,因此我也就沒有說出來。反而瑱琦的思維十分清新,讓我產生了共鳴──我也曾在生死存亡的關頭,肯定了我和焦宛兒之間的經歷和感情。

瑱琦摸著放在桌子上的紫砂茶壺,用食指輕輕一扣,發出清脆的聲音,「阿一,說是假的,卻又這麼真實,還去想它作甚?我和師父、師姊培養了深厚的感情,其實遊戲角色能有自己的思想,不就是活了嗎?」

瑱琦的說話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作為總結的是十分完美。我無意思反駁,只是有點害怕把一切當真會變得十分沉重,因此笑道:「不說這些了,反正是感覺嘛!我來告訴妳衡山派劉正風的金盤洗手大會!」

東拉西扯的胡說一番,瑱琦聽得入神,我也鬆了一口氣。

 

*                      *                      *

 

黃藥師既稱「藥師」,醫術的確高明,我在他細心調理下康復得很快,比起給費彬打傷後躲在小屋中那次不可同日語。此外又有程英、瑱琦和焦宛兒悉心照顧,再加上桃花島的靈丹妙藥,更是加快了復元進度。

養傷的這段日子,我因為不能進行劇烈運動而荒廢了練功,好像劍法、拳法等都疏懶了,不過內功方面卻進步神速。除了得到黃藥師秘製的「九花玉露丸」幫助,他更教我自行以內力療傷的法門。其實整天價的屈在病榻上,我也只有以打坐練氣來消磨時間,抱元勁在不知不覺間已達到Level 5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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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元勁升級Level 5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天氣也越來越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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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

 

我不知道桃花島的位置在哪裏,聽瑱琦說往年下過幾場小雪,因此我們仍要添衣。幸好程英的女紅和針黹很不錯,瑱琦和焦宛兒學著做,我也多了一件藍色長袍和一件玄色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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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藍色長袍玄色斗篷

 

這一日我換上了新衣,披著斗篷走到精舍外的小花園舒展筋骨,卻見到程英和另一個女人在前面匆匆走過。那個女人年紀大約在三十之間,樣子本也不醜,可是經常傻呼呼的,言行舉止像七八歲的小孩。我在這裏一住月餘,當然知道她就是傻姑。傻姑本姓曲,年紀雖比瑱琦和程英都要大上十年,論輩分卻是她們兩人的後輩。不過瑱琦她們仍尊稱傻姑一聲師姊。

我追了上去,叫住程英:「程姑娘,妳們去哪裏去?」

程英拉著傻姑站住,回頭說道:「我們去接武家兄弟,傻姑剛才看到他們的坐船了。」

我呆了一呆,「武家兄弟?」這兩人我曾經聽瑱琦提起過,當時卻沒有在意。我正想再問,抬頭間卻已看見兩個年青人迎面走來,二人樣子依稀有點相似,只是其中一個年紀較長,也較成熟穩重;另一個則充滿精力活潑好動,神情略嫌飛揚跋扈了點。

程英回頭見到二人,向他們招了招手。二人看見了,一起向我們走來,較年輕的那人神色有點古裏古怪。

「程師叔。」二人開口叫道。我還未會過意來,程英已經對我說道:「這兩位武家兄弟,係郭大俠的入室弟子,幼年時在桃花島住過,和我們很有點淵源。今次前來是給我師父送信兒。」我恍然大悟:程英乃黃藥師的入室弟子,這姓武的兩人既是郭靖的徒弟,自然也叫郭夫人黃蓉做師母,那麼身為黃蓉師妹的程英自比他們大上一輩。想起那人剛才的尷尬模樣,便有點忍不住笑意,程英卻泰然自若。

我見兩人望著我,便拱了拱手,「兩位好,在下易一。」

程英微笑著道:「武家兄弟,別看這位易公子年紀輕輕,我師父和他平輩論交,視為朋友。」萬料不到平日溫文爾雅的程英也有狡黠捉弄別人的時候,我心中不禁暗笑。

武家兄弟瞪著兩對眼睛望住我,似是不相信,卻又不敢不信,大約程英從來不說笑吧!我強忍著笑,正正經經說道:「兩位世兄既是郭大俠的高足,自是少年英雄……今日有幸一見,易一實在萬分高興。未知兩位怎生稱呼?」

我知道「世兄」二字雖屬尊稱,但暗含輩份比對方高的意思,不過是禮貌上的客套話,其實自居長輩。

較年長的那人不敢怠慢,立即抱拳說道:「在下武敦儒。」他的兄弟上下打量著我,也向我拱了拱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武修文。」

武家兄弟和我年紀相若,很快就談得十分投緣。兩人之中,哥哥叫做武敦儒,和我同年;弟弟叫做武修文,卻比我小一年。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計算自己的年齡,畢竟群俠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時間並不一致,我們在這裏並不會年老。

這兩人武功不算高──至少不比我和瑱琦高。但在十八九歲年紀已算是很難得了,再加上在郭氏夫婦庇護底下,養成了自負、驕傲的性格。武敦儒還比較好,鋒芒比較收歛,武修文卻唯恐別人不知道他,三句總有一句提及郭靖或黃蓉,使人有些煩厭。程英聽得頻頻皺眉,望住我苦笑。

我們一行人往大廳方向走去,我趁武敦儒和武修文兩人走在前面,轉頭問程英道:「妳和武家兄弟很熟?」

程英搖了搖頭,「我們只見過數面。」

「可是妳說他們曾在桃花島住過啊?」我不解問。

「我跟隨師父之初,並沒有在桃花島上居住。師父嫌島上人多煩氣,就帶著我在中原四處走動,後來師姊和郭大俠帶著女兒、徒弟都走了,師父才把我帶回島上來。」

我心想原來如此,便不再說甚麼。我們先後走進大廳,裏面已經坐著一個形容枯槁、雙眼翻白的瞎眼老者。

「師公,我們在綠竹林那邊遇著程師叔。」武敦儒、武修文二人躬身道。

「是阿英來了嗎?」那老者側耳傾聽,哼聲說道:「還有一人是誰?是黃島主新收的徒兒?」

「不!師父正在海邊督促韓師妹練功。」程英道了聲「柯老伯」,然後指著我說:「這位是……」

我不待程英介紹,搶上兩步叫道:「柯老前輩!」

剛走進大廳時,我已覺得老者有些面熟,聽了他沙啞的聲音後更無懷疑,果真便是嘉興城外與我有一面之緣的飛天蝙蝠柯鎮惡!當晚月黑風高,彼此模樣沒看得太真切,倒是柯鎮惡聲音教人難忘。

後來我聽楊過說起,才知道柯鎮惡是昔年嘉興一霸、鼎鼎大名的「江南七怪」之首,又是郭靖的啟蒙恩師,所以武敦儒、武修文喚他做師公。而武家兄弟這次前來桃花島,除了帶來黃蓉家書,也有送柯鎮惡到島上頤養天年的意思。

柯鎮惡聞聲呆了一呆,「是……是你?」我很懷疑柯鎮惡是否也認得我的聲音,他立即便加以證實:「那次我和二郎拳起了衝突,便是你這小子居中調停?」

此事對我來說別具意義,畢竟是我聽了D-34解說後,正式展開遊戲便遇上的江湖械鬥事件,因此印象特別深刻。惟柯鎮惡不能視物,事隔年半有餘還能聽出我的聲音,那才教人佩服萬分。

我被柯鎮惡說得有些靦腆,即使明知他看不見,仍恭恭敬敬的施禮道:「晚輩易一,拜見柯老前輩。」

「易一?」柯鎮惡耳朵動了一動,俯前說道:「前陣子江湖傳言,說是五嶽劍派出了一個叛徒勾結魔教,從嵩山派手中救走鐵背金鰲的女兒,那是你嗎?」

武修文插口道:「原來易兄弟便是那個反出嵩山派、加入魔教的嵩山叛徒?」武敦儒也在旁邊說道:「我們在道上聽到許多傳言,都說你重傷青城四秀,殺死崑崙劍客,又血洗海寧安瀾園!」

我的確殺傷了青城四秀和崑崙高則成,早已知道會越描越黑;但海寧陳家的血案也算到我的頭上,還是叫我感到十分氣憤。

「首先我沒加入日月教,再者我是華山派的。」我沒好氣的頂了武修文一句,轉頭向柯鎮惡說道:「那些都是嵩山派和青城派的片面之辭……海寧陳閣老一家慘遭滅門,更與我毫無關係!有道是『欲加之罪』,還望柯老前輩明白箇中道理。」

武修文嘿聲說道:「我們臨行前,嵩山派有個叫『九曲劍』的來到襄陽作客,席間曾向師父師母提起這件事。我見嵩山派這麼熱心,還道是他們派內的事呢!」

武敦儒說道:「師父師母軍務繁忙,根本無暇理會這種江湖上的小事。」

柯鎮惡右掌一揮,朝我說道:「你說他們冤枉你?堂堂嵩山九曲劍說出來的話,難道還會有假?總是你行止不端,雙方才起爭執。」頓了一頓,柯鎮惡又說道:「但我知道鐵背金鰲,他斷不會和魔教勾手,這……這又是為甚麼?」

我立即說道:「我便是知道焦幫主遭人陷害,這才答應保護他女兒離開南京,途中不斷被各門派追殺……我和焦姑娘先後受了重傷,逼不得已出手抵敵,就算殺傷人命也是為了自保罷了。」

柯鎮惡沉默半晌,才又說道:「江湖恩怨總是難了。青城四秀盡成廢人,余觀主絕不會輕易罷休,否則青城派面目無光……現在已不是說一句『自保』便能輕輕帶過、一筆勾銷。」

武修文望了我兩眼,問我道:「喂喂!青城四秀真的給你廢了武功嗎?他們怎會這麼不濟?」武敦儒說道:「江湖上有很多欺世盜名之輩,都是名大於實的。」武修文點頭說道:「換成我們的話,必定也把青城四秀殺個落花流水,教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咱兩兄弟的厲害。」

我心頭有氣,卻附和道:「兩位武功在同輩間已是出類拔萃,青城四秀又怎會是你們兩人對手?曾和他們幾番交手的我最清楚了。」

程英掩嘴暗笑,武修文卻懞然不覺,問我道:「你真的沒有投身魔教?」

我耐著性子把剛才的說法重複了一遍:「……如果我加入了日月教,早已躲到他們的總壇『黑木崖』之上,又怎會待在這兒?」

自從我隨師父袁承志下山,在江湖打滾數月,聽了不少武林傳說軼聞;加上本身對金庸小說的認識,我已非吳下阿蒙,日月神教總壇在黑木崖這種「基本常識」,自然是知道的。

武修文冷笑道:「嵩山派欺人太甚!讓我回去襄陽,把一切都告訴師父,要他代你出頭,看看嵩山派到底有甚麼本事。」

武敦儒卻比較冷靜,思慮也周詳得多:「此事自應交給兩位師公作主,用不著我們出主意。」武敦儒口中的兩位師公,除郭靖師父柯鎮惡外,便是黃蓉親父黃藥師了。聽得武敦儒這麼說,武修文唯有點頭附和。

柯鎮惡抬頭向著屋頂,說道:「無論誰是誰非,待得易一傷癒,自然要回去中原跟嵩山派、青城派等當面對質……大丈夫頂天立地,總不能一輩子躲在桃花島龜縮不出吧?」

我深深認同柯鎮惡的說話──無論前路如何難走,我亦必須重返中原繼續經營,躲在桃花島只會令遊戲進度停滯不前。為此我得加緊修習武功,除了打坐練氣,拳法劍術更不能荒廢。我的傷勢已好得七七八八,這兩天開始做些簡單運動,務求盡快回復昔日狀態。

這晚黃藥師替我擬了一服藥,幫助我固本培元。待黃藥師離開房間後,瑱琦坐到我的對面,問我道:「阿一,你今日見過大武、小武?」

我給瑱琦倒了一杯茶,反問道:「怎麼了?」

瑱琦搖頭說道:「剛才在外面碰見小武,我師父問起武林的最新消息,小武卻說得不清不楚……後來師父跟我說,正考慮回去中原一趟,探清楚嵩山派等人的虛實……」

「怎、怎好意思要你師父為我們奔波操勞?」我嚇了一跳,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不待瑱琦回答,便又說道:「我既廢了青城四秀的手臂,同時被誤會勾結日月教、殺害海寧陳閣老一家。結果錢塘江上與諸派弟子混戰,當中還包括我華山派……此事傳了開去,真是有口難辯。」

 

*                      *                      *

 

不知不覺又過了十餘日,十二月天氣更是寒冷,還下了一場小雪,替島上景物添了一層白色。回想往年今日,華山已遭大雪封山,嚴寒天氣幾乎教人抵受不了,哪有心情欣賞雪景?那是我在群俠世界所過的第一個冬天,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觸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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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

 

這日我沒看見武家兄弟,到得下午忍不住問瑱琦道:「你今天有見過武敦儒他們嗎?」

最近我們幾個年青人都在一起玩耍,已經遊遍了整個桃花島,彈指峰、清音洞都留下我們的足跡;閒時又彼此切磋武功,譬如在試劍亭試劍,真是別有一番意境。

黃藥師討厭熱鬧,我們不常見到他,有時甚至不肯定他是否在島上,也就玩得比較輕鬆自在──要知道桃花島說大不大,說小也真的不小,再加上一草一木均按五行、八卦種植,使空間感更大更深,就算島上客人再多,要碰不上便碰不上。

至於柯鎮惡則多留在精舍那邊,不管我們。

與武家兄弟相處久了,平常雖感覺有點嘈吵,忽然沒見到他們,反而覺得太安靜。瑱琦聳了聳肩,「今早我獨個兒練功,沒留意他們跑到哪裏去……許是到了島的另一邊吧!」

我和瑱琦正說話間,程英卻來找我們,說是黃藥師要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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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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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默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