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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拾.第九十三回 拒玉碎福帥求瓦全

 

「大、大帥書房遭人搜掠……劉大人和瑞副總管雙雙殉職!」那個叫張康年的侍衛望福康安顫聲說道。

庭院裏眾侍衛齊聲大嘩,我這才知道死在書房裏頭的兩人分別姓瑞和姓劉。余魚同望我和胡斐說道:「這瑞棟是御前侍衛副總管,劉元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同屬大內七大高手之列……七大高手死了兩個,難怪狗侍衛如此震撼!你們誰人殺死他倆?」

我和胡斐互相對望,心中均想到那兩個黑衣人。我們已見識過大內七大高手的武功,海蘭弼、卓天雄、張召重以至德布皆十分高強,瑞棟和劉元鶴大概也差不到哪裏去。那兩個黑衣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殺死,難道是更厲害的武林高手?

福康安霍地轉頭瞪著我,沉聲喝道:「你們已得手了吧?想不到連瑞棟和劉元鶴親自看守,也保不住這物事……把它交出來,本帥或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我先是一呆,便想到福康安和余魚同一樣,把事情安到我們的頭上來。我本想立即辯解,念頭一轉卻反問道:「甚麼物事啊?你不說明白我不知道……是鴛刀嗎?」

「別胡弄人!」福康安怒吼道:「快把神石交出來!」

「神石!」雖然早有所悟,聽到這兩字從福康安口中說出,我還是感到一陣暈眩。剛才我心血來潮,猜想福康安這般緊張,未必是為了鴛刀,尤其鴦刀根本不在他手裏。果然略一套問,已問出個究竟──自從在南賢手中得到神石「白馬嘯西風」,這還是我首次確認另一顆神石的存在,狂喜之餘又復可惜,心想要是我們早到片刻,神石可能已經到手了,如今卻被人搶了先手,除白走一趟身陷險境,將來不知要到哪裏找回神石!

瑱琦一臉驚疑,用眼神向我相詢。其實我也是全無頭緒,就像來公爵府前,我只是猜度福康安取自海寧陳家之物是否和遊戲進度有關的重要道具。如今從福康安口中確認他曾經擁有神石,我有千百個問題想要問他,只不知該如何開口,而且就算問了他也不會回答吧?福康安不再理會我們,轉頭吩咐那賽副總管道:「給本帥捉住這幾個逆賊……要生不要死,本帥要好好審問他們!」

看來福康安也有同樣心思,想從我們處得知更多有關神石的情報!賽副總管大聲答應,招呼德布、海蘭弼和卓天雄一起出手。這四人並列大內七大高手,我用隱形眼鏡讀取他們的戰鬥值,其中以海蘭弼的415點功力最深,賽副總管武功也有346點,然後才是卓天雄的320點和德布的307點,他們身後尚有十餘名武功超過二百點的侍衛。

海蘭弼使的仍是拳掌功夫,賽副總管手執一條短柄狼牙棒,二人不約而同攻向陳家洛;余魚同想要救援,卻被德布纏上,各使笛劍打得精彩燦爛;卓天雄已拾回鐵鞭,跟功力相若的李思豪鞭來劍往,一時難分勝負;餘下我、瑱琦和胡斐則被其餘侍衛包圍著──那些侍衛武功不比我們差多少,加上瑱琦、胡斐各自帶傷,竟是十分吃力。

我見陳家洛獨鬥最強的德布和賽副總管猶自拼命搶攻,似乎想要衝散兩人,正自思索,胡斐叫道:「大哥,『射人先射馬』!」我亦幾乎同時想到:「沒錯!『擒賊先擒王』!」

我抬眼瞥見福康安身處數十尺開外,中間還有許多侍衛,不禁有些猶疑。但拖得越久形勢越惡劣,當下不容細想,使出上天梯心法,身子陡地拔起,借其中一名侍衛的肩膊一踏,已躍過數人頭頂,朝福康安撲去!

我但覺身子開始下沉,凌空往前再跨出一步,又越過數名侍衛,與福康安更是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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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梯升級Level 8

 

無奈人力有時而盡,即使我把上天梯練得多純熟,甚至能夠使出凌空跨步,身體還是不由自主朝人群墜落。腳底那些侍衛各舉刀劍要砍我雙足,我正欲朝他們踢上幾腳洩憤,忽聞一聲呼喝,李思豪甩掉卓天雄,連人帶劍趕至我的下方,將那些侍衛逼開,舉掌朝我腳底拍去。

我想起李思豪如何在卓天雄掌底救了瑱琦,立時明白他的用意。我提右腳往李思豪掌心蹬去,果然感覺到他吐出掌力,立即借力躍起,一下子便撲到福康安頭頂!

福康安早發現我朝他衝過來,但見我快要身陷重圍,也沒看到人群中的李思豪,冷不提防我再度飛上半空,竟然呆住了不懂反應。

站在福康安身旁、負責護衛的張召重反應奇快,他立即搶到福康安跟前,一邊叫道:「保護大帥!」一邊朝我轟出右拳。

「小心!這是無極玄功拳!」陳家洛在遠處叫道。我不知啥是無極玄功拳,但想陳家洛出聲示警,定然厲害非常。我不敢硬碰,揮劍削張召重手腕以逼他變招,豈料張召重左掌拍向英雄劍,右拳仍向我腰間打去。

我情急之下左掌遽出,卻不是跟張召重較勁,只往他拳頭按去,仿佛跳鞍馬般借力翻了一個觔斗,在張召重身後穩穩著地。爵府衛士簇擁著福康安急退,張召重怒吼一聲,轉身又再向我出招。

我本以為海蘭弼已經夠強了,原來張召重的武功位列大內七大高手之首,竟有459點之高,與我師父袁承志和岳不群只在伯仲之間!海蘭弼是甚麼黑龍門掌門,不知道張召重又是何門何派?

看過不少武俠連續劇的我,早知道江湖和官府脫不了干係,就以我在群俠世界的認知,西夏、蒙古、大清均廣招江湖人士替其賣命,至於大理本身便是武林一脈,當中就只大宋不曾這樣做──中國自古已有「俠以武犯禁」之說,對武人甚是顧忌,而宋朝更是重文輕武,因此不像其餘四國重視武林中人。昨晚我首次親見朝廷籠絡分化武林之舉,今晚又目睹許多江湖人物甘作朝廷鷹犬,張召重、海蘭弼、卓天雄等,無一不是足以開宗立派的高手,還有這裏數十名實力跟我不相上下的侍衛,難道說榮華富貴真的如此吸引?

我連使養吾劍、華山快劍、雲台三十六等熟練劍法,即使仗著兵刃之利,面對張召重還是處於挨打狀態,看來不但無法擒住福康安,我更是自身難保。可就在這時,衛士當中忽有人嘿聲笑道:「張大人,你看看這邊!」

張召重抬頭望去,只見兩名衛士左右夾著福康安,其中一人竟掣刀在手,架在福康安的頸項之上!

後院中所有人見此情景,逐漸都停了手,那些侍衛們固然不敢輕舉妄動,我們這邊也是不明所以。過了半晌,站在近處的我才認出兩人,脫口叫道:「拳大哥……七當家?」

如此一來,我們都想明白了。原來趙半山、徐天宏他們按兵不動,果然另有計策,就是假扮公爵府的衛士隱伏在側、伺機行動。本來張召重、賽副總管護衛著福康安安危,他們也是無從入手,偏生賽副總管奉福康安之命對付陳家洛,張召重又被我引開了,更親口吩咐衛士們保護福康安,拳無敵、徐天宏輕而易舉的便擒住了他!

「福康安,」徐天宏用刀背拍了拍福康安胸口,笑道:「你沒想到過了七年,還是要落入我們手中吧?」

福康安臉如死灰,哼聲問道:「你、你們想要怎樣?」

徐天宏連連搖頭:「以你被擄的經驗,這種事情還用問?老規矩,叫侍衛放下兵器,再撤去公爵府外面的兵馬,我們安全離開京城後自會放你走路!」

福康安年紀雖然只有二十八九歲,卻是個難得的將才,在外帶兵累積許多戰功,已非當年初出茅廬的小子,以其個性實在不願向逆賊低頭。徐天宏見福康安默然不語,逕自望張召重說:「就算福康安不怕死,他要有甚麼損傷,你們承擔得起後果嗎?」

福康安乃皇帝跟前紅人,他要是有甚麼三長兩短,侍衛們難逃辦事不力的罪名,真是人頭落地也不為過!賽副總管和海蘭弼交換了眼色,揮手示意侍衛們讓出一條路來。

我們全都聚集到徐天宏和福康安身旁,陳家洛又要求道:「把那個被你們綁去的傷者交出來!」

卓天雄望了賽副總管一眼,見他緩緩點頭,便轉身前去安排。

福康安冷笑道:「你們跑不掉的!」

「那就要看你的作用了,」徐天宏嘻聲說道:「快命人出外打點,吩咐兵馬退出三里之外!」

福康安實在嚥不下這口惡氣,卻又覺得沒理由跟反賊玉石俱焚,心不甘情不願的指派侍衛張康年通知公爵府外的驍騎營統領──據我所知,北京城的治安和防務由步軍統領衙門負責,驍騎營和前鋒營、護軍營則屬皇帝的禁衛軍,當中驍騎營職能比較像步軍營。

過不多時,卓天雄帶著衛春華回到後院。衛春華已甦醒過來,但他毫無防避之下吃了海蘭弼一記重擊,「九命錦豹子」也就剩下半條人命了。

胡斐、李思豪左右架起衛春華胳膊,跟著大夥兒從後門離開公爵府。豈料外面巷子依舊人馬沓沓、擠滿了裝備齊全的驍騎營將士。這些士兵看見我們,立時起了一陣騷動。

「你敢耍花樣?」徐天宏用刀尖托起福康安下巴,低聲喝道:「他們要有絲毫異動,我先教你身首異處!」

福康安頦下被刀鋒割破,急道:「本、本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許驍騎營統領還沒得到訊息,我們稍等片刻!」

正當我們將信將疑,一個全身披掛的將領騎著高頭大馬走進巷子,隔老遠便停住了馬匹。士兵手中的火把照到那將領身上,感覺並不高大,聲音更有些稚嫩:「咦!這不是福大人嗎?今午福大人千叮萬囑要我驍騎營幫忙,剛才張康年又替福大人傳話,要我驍騎營退兵……我驍騎營甚麼時候變成了呼之來揮之去?」

福康安臉上青紅不定,瞄了我們幾眼,乾笑道:「韋都統,你這還不明白嗎?」

那將領搖頭說道:「福大人運籌那個甚麼,我實在是跛子趕馬,追不上!如果我猜到福大人想法,在朝中呼風喚雨的便是我而不是福大人了!」

聽著那人插科打諢,我只覺聲音有點耳熟,余魚同、徐天宏他們卻很不耐煩。余魚同舉金笛敲了福康安後腦一記,望馬背上的人說:「聽著!福康安已落入我們手中,想要留他性命便立即撤兵,老子可沒空聽你胡說八道!」

「真的嗎?」那人故作驚奇,望福康安說:「難怪要我撤走驍騎營了,原來福大人肉在砧板上!還說佈下天羅地網,誰知道羊肉沒吃上,反惹了一身膻……」

「韋都統,你還不快快撤兵?」福康安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福大人,這幫傢伙是反賊吧?我等食君之肉,擔君……擔君……」那人說到一半,竟然說不下去,我忍不住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那人啊的一聲,又道:「對!擔君之憂!總之我們做臣子的決不能辜負聖恩……福大人,唯有委屈你為國捐軀了!」

福康安嚇了一跳,跟在我們後面的卓天雄忙道:「韋副總管,這個使不得!」

怎麼又是一個副總管?我抬眼望去,隱形眼鏡顯示那人實力只有120點,雖比尋常軍士優勝,卻又難以跟其他侍衛相提並論。旁邊賽副總管也說道:「韋大人跟福大人均是朝廷重臣,絕不能給這幫反賊害了!」

那人瞪了賽副總管一眼,嘻嘻笑道:「老賽真懂得說話,我要是給人抓住了,你們也要這般待我才好!」頓了一頓,望我們嘆息道:「好吧!我姑且賣一個人情給福大人……我把部下撤到城北,你們遠離公爵府後便要放還福大人,至於能否逃脫就看你們造化了!」

「不行!」徐天宏搖頭道:「必須開了城門,我們出城後自會放人!」

「不可能!」福康安搶著叫道:「你們昨晚攻破東直門,皇上下旨申斥九門提督吳六奇,他絕對不會答應開門!」

「好樣的,有種!」馬背上那人豎起拇指,讚了福康安一句。

余魚同冷笑一聲:「要是緊閉城門,我們便困死京城之內,這叫成功逃脫?」

陳家洛卻知道福康安所言非虛。福康安顧著自身安危,放走他們也就算了,隨便打開京城門禁、置國家安危不顧,也是殺頭的罪名吧?陳家洛回頭望了望身受重傷的衛春華,嘿聲說:「將兵馬撤到城北,不管我們往東、往西還是往南走,只要見到一個士兵,就甭指望我們放回福康安!」

那人倒是爽快答應:「好!你們放心吧!不只驍騎營,步軍營那些傢伙正忙著救火……剛才來傳來消息,貝勒府走水了!」

我們遁那人手指處抬頭望去,果見西北方向一片紅光,火勢似乎不小。

那人朝我們抱了抱拳,撥轉馬頭便走出巷子。

 

*                      *                      *

 

回到鮮花深處胡同的四合院,天色已經微微發白。我們跟前次一樣,先往城東逃去,果然一個清兵也沒遇上,到了朝陽門附近,徐天宏打暈了福康安,將他藏在一條巷子之內,我們便化整為零,各自想法子返回城西鳴玉坊的鮮花深處胡同。

雖然折騰了大半晚,在北京城裏左穿右插,倒是確保了沒被敵人跟蹤,那個驍騎營統領總算是信守承諾。

當陳家洛也帶著衛春華回到四合院時,胡斐、瑱琦已料理好傷勢,正和我們一起聽徐天宏道出事情始末。原來徐天宏和趙半山發現福康安在公爵府佈下陷阱後,稍作商量便想出對策。徐天宏和拳無敵潛進公爵府,打暈兩個衛士並換了他們的衣衫,伺機接應眾人;趙半山則指派隨行的心硯和琴劍二婢通知石雙英和留在四合院的諸人,一邊收拾行裝準備隨時撤離,一邊趕往貝勒府縱火牽制京城裏的兵力。

「這次得七當家神機妙算,我們才能全身而退,不愧為『武諸葛』!」李思豪坐在八仙桌旁邊,向徐天宏敬了一杯:「今番來到中原,有幸認識許多英雄好傑,真是不枉此行!」

「福康安還是那麼沒骨頭,」徐天宏搖頭道:「他要是不肯就範,我們最多不過拉他陪葬而已!」余魚同妻子李沅芷一邊替各人添酒,一邊笑道:「人家高官厚祿,可比我們矜貴得多!」

「對呢!誰會以瓷器砸缸瓦?」站在後面的琴兒突然插口,給侍劍在頭頂敲了一下。

我們正在談笑間,陳家洛和陸菲青雙雙走進廳中,徐天宏忙站起來問道:「九弟傷勢怎麼樣?」

「多得易兄弟和韓姑娘從桃花島帶來的九花玉露丸,九弟性命是無礙了,只暫時不能跟人動手。」陳家洛在太師椅坐了下來,說:「我們要離開京城,還得想個萬全之策!」

城門一直緊閉,官府自然知道我們沒有出城。我們繞了個大圈子返回鮮花深處胡同,充其量只能混淆視聽,甚麼驍騎營、步軍營早晚會找到這裏來。

何況公爵府接連兩晚出事兒,莫說「身受其害」的福康安,就連康熙皇帝亦應該龍顏大怒吧?心硯出外打聽消息回來,坊間都說康熙已責成驍騎營、步軍營全城大索,務求將反賊悉數擒住正法、以儆傚尤。

幸好官兵們真的從城東開始搜索,給我們爭取了時間。

徐天宏皺眉道:「我們這許多人,大都帶有江湖習氣,又有幾號傷病……韃子兵要是找上門來,不搜屋則可,一搜之下絕對瞞不過去。」

說到江湖習氣,拳無敵、李廷豹、胡斐和我都是一副武林中人的模樣;余魚同雖作書生打扮,卻在臉上掛了一幅白布,雖然聽說他毀了臉容,總之就是惹人注目;加上道人打扮的陸菲青,財主模樣的趙半山,還有幾位標緻姑娘,這個奇怪組合實在是無從解釋。

何況陳家洛跟福康安一個模樣,更是惹人注目。

趙半山斟酌道:「七弟像個衙門的二爺甚或筆帖式,由你出面應付,其他人盡可能不要現身,希望可以蒙混過關。」

眾人又商議了好一會,都沒想出其他辦法,就連後備計劃亦欠奉,唯有寄望事態發展順利吧。

陳家洛突然說道:「我們已有好一段時間沒跟滿洲韃子正面衝突,聽說韃子近年招收了不少亡命之徒,今日一見卻不盡然……那些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看來福康安等真懂得收買人心!」

余魚同點頭道:「我們早已聽聞有所謂『大內七大高手』,張召重亦在其中;我們也聽聞過瑞棟、德布等滿洲韃子的名頭,只沒想到連卓天雄、劉元鶴這種好手也投效韃子,而海蘭弼和那個姓賽的武功竟如此厲害!」

「張召重這小子真是冥頑不靈!」坐陳家洛旁邊的陸菲青撫鬚長嘆:「七年前放他一馬,他始終要為韃子賣命!」

我和胡斐等均感奇怪,李沅芷解釋道:「那個張召重算是我的師叔,不過已被我師父逐出門牆了!」我這才恍然大悟,「這麼說,他也是武當出身?」張召重是武當棄徒,我也是華山棄徒,我卻能夠跟紅花會群俠相知相交,可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前輩不要動氣,」陳家洛安慰了一句,又說:「說到這大內七大高手,瑞棟和劉元鶴竟先被殺死……若非如此,七人加上湯沛、田歸農等一起出手,我們早已失陷其中!」

李廷豹大是不解,問道:「大內侍衛不是應該留在『大內』嗎?他們全跑到福康安家裏,還有誰保護皇帝?」

徐天宏解釋道:「福康安一串官銜裏頭,除大學士、戶部尚書外,還兼領侍衛內大臣,有權指揮大內侍衛。」

李沅芷說:「早知如此,你們潛入紫禁城刺殺皇帝要更划算!」

趙半山搖頭笑道:「皇宮有護軍營負責防務,再說還有其他御前侍衛負責宿衛吧?」

陳家洛突然望我說道:「劉元鶴武功不俗,瑞棟大概亦非庸手,到底是誰殺死他倆?其動機又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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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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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默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