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貳參．第二二四回 拒銅牌激鬥善惡使
步驚雲幾乎是和聶風一起發動，聶風使出輕功往後倒縱出去，步驚雲卻飛身撲向李四，打算先發制人。步驚雲撲擊之勢十分驚人，人未到掌風先至，幾乎籠罩了李四全身上下所有要害，逼使他必須接招。可是李四武功畢竟高絕，身形一擰竟從步驚雲的掌風中穿了出去。
聶風退到練武廳的角落，雙腳在牆上一蹬，便如飛箭般直飛廳心混戰的數人頭頂。聶風身為「北四怪」之首，以輕功飲譽北方武林，號稱「風之子」、「風神腿」，豈料他快李四更快，還是在半空中截住了他！聶風功力值為594點，算得上第一流的高手，卻還未至於驚世駭俗，至少步驚雲以及張三李四都在他之上；但以輕功而論，也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聶風不只身法快——原本見他頭前腳後直撲廳心，當李四斜身攔截時，不知怎的腿已踢到李四身上！
李四雙臂一封，及時擋住聶風的風神腿，更在雙腳著地前還了兩招。
另一邊廂，步驚雲給李四甩開後卻不繼續追纏，反而跨出一大步，與張三不過丈許之遙。
聶風使出鴛鴦連環腿，逼得李四無法抽身。「剛才你說要同時對付我和雲師兄？的確，就算我倆以風雲之力夾擊你，相信你仍然支撐得住；只是我和雲師兄分頭行事，你要怎樣做啊？」
「就這樣！」李四忽然飛起右足，剛好踩在聶風腳底，兩人同時發勁，一股大力將李四直送出去！步驚雲正伸手抓張三靈台穴，想逼他放過封、白二人和自己對招，豈料張三竟似渾然不覺，同時間身後卻有一股凌厲掌風急襲而來！
「來得好快！」步驚雲無暇思索，卻憑著豐富經驗作出條件反射，移步縮肘擰身一氣呵成，千鈞一髮間接住李四雙掌，發出一下如雷巨響！然而李四這掌夾雜了他和聶風兩人之力，相反步驚雲倉卒變招，氣力只使出了六成，此消彼長下立時受了內傷！
聶風從後追至，李四還是一招便從容化解了風神腿，接著手腳並用，同時跟兩人較量：「嘿嘿！天下風雲亦不過如此！」
從功力值看，李四武功只比風雲二人稍勝一籌，單打獨鬥固然佔優，以一敵二仍可拉成均勢，但要取勝怕不容易。不過自從張三李四現身後，除了展現與數值相符的深厚功力外，還有出人意表的行事以及戰鬥風格，好像剛才李四便借聶風之力偷襲步驚雲，成功將他打傷；如今李四以七分氣力與聶風周旋，餘下三分氣力應付步驚雲，竟戰了個平手，而且顯得遊刃有餘。
張三眼角瞥見李四果真一人牽制住風雲，笑道：「果然說到做到！待我打發這幾個老小子，便來助你收拾風雲！」說話間踢出兩腳，缺了右臂的封萬里避得了第一腳，還是讓第二腳踢中了胸口，狂噴鮮血倒地不起。
「封師哥！」張三面前只餘下白萬劍一人，650點對435點，勝負可想而知，可是白萬劍心高氣傲，又怎能容許敵人在凌霄城撒野？他仗劍猛攻張三，把雪山劍法發揮得淋漓盡致！可惜的是，張三與他不在同一個層次裏。
「白師兄甭急，愚夫婦來助你退敵！」語音未落，兩條人影從大門搶進廳心，身手極是便捷！這兩條人影一黑一白，全身黑衣的是個男子，旁邊白衣勝雪的卻是個婦人，我定睛一看，竟是黑白雙劍石清夫婦到了！
石清和閔柔加入戰團，情勢又自不同。誠然三人合力還不是張三對手，但石清功力值有478點，閔柔也有400點，決不是那幾個三百來點的雪山派弟子可比。
「石莊主甚麼時候來到凌霄城的？」我轉念一想，弄明白了花萬紫在凌霄城外的一番言語，「花萬紫看見石破天時，把他誤當成石中玉，又向他提及甚麼『你和你爹娘前來領罪受罰』……當時不以為意，原來石清夫婦真的把石中玉帶到凌霄城，花萬紫才誤會石破天和張三沒四裏應外合！」
我想到這一層，心裏剛喊聲糟糕，果然花萬紫已撲了出去：「師哥莫要中計！石清夫婦跟這廝勾結，要對付我雪山派！」
白萬劍不欲借外人之力守護雪山派，但大敵當前，自知武功遠不及對方，與之周旋亦不過盡力而為、有死而已，忽見石清夫婦加入戰團，其實還是喜多於憂。可是聽得花萬紫說話，白萬劍不禁呆了呆，張三瞧準機會，左掌引石清墨劍架開閔柔白劍，同時奪過白萬劍的長劍，反手往他胸膛刺過去！眼見白萬劍反應不來，花萬紫恰好在這時候趕到，剛好以身擋劍，給長劍穿透了右肩！
白劍大吼一聲，抱著花萬紫向後疾退，石清夫婦雙劍齊出，分點張三上三路和下三路的要害，逼得張三先採守勢。石清頭腦清明，知道此時不能惹人懷疑，邊力敵張三，邊喊道：「花師妹勿要多疑，愚夫婦誓跟凌霄城共存亡！」
我自知不是張三李四對手，雖然巴巴的跑到凌霄城趕event，卻只看著他們亂鬥而沒有插手，心裏盤算著要如何撿便宜。但見石清夫婦突然參戰，我總不能繼續躲在角落處吧！
我英雄劍出鞘，連人帶劍捲起狂風撞向張三——沒錯，我第一招便是狂風快劍，希望能夠壓制住他，好讓石清和閔柔有機可乘。
「咦？阿一？」石清看見了我大是意外，「你怎麼跑到凌霄城？」
「……實在是一言難盡，總之我們先退強敵再說。」我正奮力揮劍，只勉強吐出了兩句話。
「這人武功高絕，我夫婦倆不是對手，難道你看不出來？就算有你幫手，亦不過多賠一條性命而已。我倆是為那不肖子捨身贖罪，阿一你這又是何苦？」
「我自當與石莊主共同進退！」若說我經常提醒自己NPC就是NPC，莫要投放真感情，卻有兩人例外，分別就是石清和焦宛兒了。其中石清待我有如子侄，我也是加倍的尊敬他——雖不至於真的甘心為他game over，但火裏火去、水裏水去，絕對是義不容辭。
「小子，你是我三弟的朋友，我不願傷你……這是俠客島和雪山派的事，你快快退下！」張三在狂風快劍的凌厲劍招中仍然進退自如，仿佛戲謔似的說道。
石破天在旁邊觀戰，一直心急如焚，聞言插口道：「大哥……易大哥，你們不要再打了！」
石清、閔柔這才注意到石破天，閔柔大急道：「玉兒，娘不是叮囑你留在廂房、不要隨便亂走嗎？你怎麼跑出來啊？」
我的狂風快劍招式太過剛猛，石清和閔柔一時之間無法插手。到得我使完了一百單八式，石清立即仗劍搶上：「師妹，當務之急先助雪山派退敵，否則甚麼也甭說了！」
我剛退到石清身後，卻見白萬劍放下花萬紫，拿起她的長劍，如狼似虎地撲向張三：「石莊主，你以為擺平此事，石中玉的惡行就能勾銷？你要是為此施恩，雪山派可不領你的情！」白萬劍奮力迎戰，挽出許多劍花，與石清、閔柔的劍網相配合，想要封住張三。「這傢伙言語無禮，一闖進來便嚷著要見我掌門，說甚麼賞善罰惡，又說要把我雪山派挑了……石莊主，石中玉辱我愛女，害得她尋了短見，此事決不能如此輕易揭過。大敵當前，你夫婦倆要離開凌霄城，也不算不顧江湖義氣。白某若是留得性命，你再帶石中玉前來領死吧！」
「剛才我和內子聽到貴派師兄弟說起，這兩人便是數月以來令江湖聞風喪膽的賞善罰惡二使……機會難逢，正好合我們之力在此地將之除去！」石清揮出一劍，替閔柔擋住敵招，閔柔則乘機搶攻，逼得張三變招自救。閔柔朝石破天喚道：「玉兒，你先離開此地吧！」石清搖頭道：「師妹，今日之事，要不一戰成功，要不我們一家三口死在這裏吧！」
張三哈的一聲，身形一拔，竟輕鬆脫出劍網，在半空中笑道：「玄素莊『黑白雙劍』不分青紅皂白，倒真是江湖奇聞！我兄弟倆與你往日無仇今日無怨，你卻來趕這趟渾水……白萬劍燒了你的玄素莊，你倒為他賣命！」
我啊的一聲，心想玄素莊原來是白萬劍放火燒的！那時候我想探望石清，結果發現玄素莊燒成一片白地，心中極是難過，還擔心是九流所為！後來問起附近的鄰里，得知石清夫婦已然離開，狀似遠行，這才稍稍放心。「看來石清夫婦所以不在莊中，便是帶石中玉前來凌霄城……至於白萬劍，大抵是給我在那座土地廟中救走石破天，深深不忿才跑去燒莊子！」我一邊思索，一邊跳到張三面前，手中英雄劍虎虎生風，要把他逼回去。
石清夫婦和白萬劍同時追上來，形成以一敵四的局面。石清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石某對雪山派有所虧欠，莫說區區一座玄素莊，白師兄就算要取我性命，石某絕不會皺一下眉頭。聽說你們兩人自稱賞善罰惡，在北方殺了不少武林人士，到底有何陰謀？難道是受了蒙古韃子指使，想要打擊中原武林的實力？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決不讓你在凌霄城放肆！」
張三右腕一番，掌中已多了一柄金貂刀：「石莊主猜錯了！我等僻處南方俠客島，與蒙古人並無關係，此番來到中原，的確是為了賞善罰惡，同時邀請各掌門前去俠客島喝臘八粥！奈何一片好意大家都不願領情，以致生出種種誤會，實是不幸……我再說一遍，只要請出雪山派掌門『威德先生』白自在白老爺子，由他接下兩面銅牌，答應在十二月初八到俠客島喝臘八粥，我兄弟倆立即離開；否則，我只好親自把他揪出來了。」
「狂妄！」白萬劍聞言大怒，出劍更是猛烈狠辣，只不過劍招的破綻卻更多了，才五六招便差點給張三金貂刀劈中，幸得我和石清先後掩護才沒有受傷。可是救得了兩次，救不了第三次，白萬劍依舊沉不住氣，貪於進攻，被張三瞧準他招式用老了，金貂刀斜削，已砍中他的左臂。石清忙著救護，又被張三乘虛而入，在肩膀印了一掌，一條右臂再也舉不起來。
白萬劍左臂中刀，還能繼續戰鬥；石清卻無法以右手使劍，縱然劍交左手，數招間已險象環生。白萬劍見石清為自己受傷，對張三的怒氣已消去十之七八，當下連取了七招守勢，護住石清的同時也將戰局扯平了。眼見白萬劍劍招走上了綿密穩健的路子，張三雖仍佔盡上風，一時三刻倒奈何不了他。
「可惡！功力值相差太遠……玩家威能也不管用啊！我要如何取勝？」我覺著張三刀上威力越來越厲害，就連招架也十分吃力，只得喊道：「張三！我只是武林後進，你贏了也不見得光彩！你要和我立個賭約嗎？要是十招裏無法將我打敗，便離開凌霄城如何……」
「易一，你是拿我當傻瓜？」張三笑嘻嘻的道，「你以為還有人會像金輪法王般呆萌嗎？」看來這個甚麼俠客島要賞善罰惡，倒真的把江湖事打探清楚，就連我跟金輪法王的「對戰紀錄」也收集了。可是這個辦法不管用，我哪有可能真的打敗一個650點的對手啊？即便成功培養出各種不錯的能力值，憑我現在的等級，就算發揮玩家威能，也只曾打敗過四百點左右的傢伙而已。
就在這時候，有人叫喊著跑進練武廳：「爹爹！媽媽！救命啊！」廳中沒受傷或受傷不重的人都忍不住望去，看看又發生了甚麼事，就連我們和張三也都用眼角斜睨來人。可是就這麼一望，便聽得許多驚呼聲，有的說：「他、他……」有的說：「怎……怎麼……」有的說：「怪怪怪了！」原來那人五官面目宛然便是又一個石破天(石中玉)，只是服飾不同而已……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大感詫異。
至於兩位「當事人」，石中玉和石破天相對而站，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一時之間也都無法言語！
回想我第一次在土地廟見到石破天，也認定他就是石中玉，只是相處下來，不得不相信他是另一個人。另一方面，自石中玉逃離長樂幫總舵、給我帶去襄陽交給石清後，貝海石便從摩天崖找到這個石破天做幫主，只不肯定他是否知悉此石破天非彼石破天——兩人模樣雖似，言行舉止卻差太遠，只要認真接觸當能分辨得出，試問心細如塵的貝海石豈會察覺不到？因此貝海石極可能存心拿石破天頂替石中玉做傀儡幫主，好讓他自己繼續當幕後老闆、太上皇。
總之，分別見過石破天和石中玉，又知道他倆並非同一個人的，在場就只有我了，其他人怎麼可能不吃驚？
我們早已收招後躍、罷手不鬥，只餘下李四和步驚雲、聶風盤膝坐在地上，各舉一掌相抵——李四正和風雲二人比拼掌力！不過此刻大家無暇關心他仨，閔柔向前踏出一步，只感到頭腦暈眩，幸得石清相扶才沒摔倒，她一雙眼睛望著並肩而站的石中玉和石破天，顫聲問道：「你……你倆誰才是玉兒？」
石中玉不知道世上有石破天這號人物，石破天卻早知道另有一個石中玉，所以比石中玉更快恢復過來：「這、這位……這位夫人，我不是……我不是他，我叫做石破天……不！石破天其實也是他的名字……我其實叫狗雜……」
石破天自稱從小在深山生活，他媽媽叫他作狗雜種，是我主張反正石破天只是石中玉的化名，石中玉大概以後也用不著了，不如將錯就錯繼續叫石破天吧，省得另外改名，倒不是為了繼續冒名頂替長樂幫幫主。只是在石中玉面前，這名字的確也不好用，但我還是打斷了他，始終「狗雜種」三字難登大雅之堂，不想他沒由來的給人取笑。
「石莊主、石夫人，這人是我帶來的，他長得跟石世兄確實相似，就連長樂幫和雪山派的大人物都認錯了……總之說來話長，他如今叫石破天，是我的好兄弟！」我順口胡謅，聽起來卻也頭頭是道，「我所以帶他前來凌霄城，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澄清誤會……不想石莊主帶同石世兄來到這裏，如今兩人同在眼前，相信不用我再解釋吧！」末句卻是對白萬劍說的。
白萬劍是個磊落漢子，他啊聲道：「難道當日我從長樂幫總舵帶走的便是……便是這位小兄弟？」
我點頭道：「實不相瞞，那時候我也把他當石世兄，所以才向白師傅要人……事後卻發現我們都搞錯了。」
張三上下打量著石中玉，嘿聲說道：「驟眼看和我三弟還真像，細望之下，畢竟大是不同。」過去我也試過憑印象「找不同」，現在兩人並立，就更加清楚了：石破天膚色較深，眉毛較粗；石中玉則俊美文秀，而且高了一二寸。此外，兩人性格大相逕庭，連帶流露出來的眼神和氣質也有很大差異。但若非兩人同時現身，卻又未必能夠比較出來。
石中玉雖然十分意外，卻很快便猜出個梗概，問石破天道：「你也叫石破天，是長樂幫裏出來的？貝先生找你當幫主麼？」石破天點點頭，石中玉又想問些甚麼，白萬劍卻打斷他的話：「你剛才大呼小叫甚麼？」石清、閔柔也早想問了，都望著石中玉等他回答。石中玉囁嚅著說：「這……剛才我在後面見到了……見到了掌門夫人，所以……」
「你說甚麼？掌門夫人？」白萬劍吃了一驚，「我娘回來了嗎？」
「的確是掌門夫人……」石中玉說了半句便說不下去，白萬劍卻因太過激動沒察覺出來，轉身便要奔出練武廳，張三伸手攔住，嘿聲說道：「正主兒沒出來，做兒子的可不能跑了去！」
白萬劍心頭冷了一截，橫劍說道：「是的，一時之間，我倒忘了眼前這兩個大麻煩！」
原來石中玉當日意圖強姦的並非別人，正是白萬劍的獨生愛女！石中玉雖未真正得逞，那位萬千寵愛的小姑娘卻自覺已被玷污，結果跳崖自盡，尸骨無全；雪山派掌門、威德先生白自在認為石中玉的師父封萬里管教不嚴，一劍將他右臂砍了下來；白自在妻子看不過眼徒弟無辜殘廢，結果夫婦倆頂撞了兩句，白老夫人一怒之下離開凌霄城，數年間音訊全無；至於白萬劍的妻子憶女成狂，也從此瘋瘋癲癲……這一切俱因石中玉而起，難怪雪山派諸人對他恨之入骨了。
不過剛才石中玉在凌霄城見到白老夫人，白萬劍自然驚喜萬分！「我剛從外面回來沒多久，還沒拜見掌門，賞善罰惡二使便找上門來……沒想到原來娘親早就回家了！我得盡快趕去拜見，才是人子應有之道……」
為了追查石中玉的下落，白萬劍帶著花萬紫等師弟妹，在江湖上流連年餘，最後徒勞無功，只能在回山前燒了玄素莊洩憤。誰知道剛回到山上，先是聽說白自在閉關練功，又得聞石清夫婦早幾天帶著石中玉來到凌霄城請罪，緊接著便是強敵來襲。白萬劍和幾位師叔倉卒應戰，如非風雲趕至，加上石清夫婦助拳，雪山派早已一敗塗地！白萬劍還沒見過父親白自在，不明白他為何強敵當前仍隱忍不出——白自在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其武功要比白萬劍等人高出許多，也只有他才能與賞善罰惡二使周旋！但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白自在既然堅決不現身，一定有其原因，白萬劍只能盡力攔住張三李四，不讓他們騷擾父親！
然而，白萬劍也不是不奇怪，他見身後一位師叔傷勢不太重，忍不住問道：「齊師叔，到底我爹他怎麼了？」其實白萬劍回到凌霄城後，還沒安頓好便急著去見石清夫婦，又談了不久，張三李四便碼闖進來，白萬劍根本沒怎麼和城裏的師叔師弟說過話。那個姓齊的老者望了望其餘幾人，搖頭不答，可就在此時，一把蒼老得來非常雄渾的聲音從練武廳外傳了進來：「到底是甚麼人膽敢欺上我雪山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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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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