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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貳.第二二五回 報恩仇淫徒遇苦主

 

甚麼人膽上我凌霄城撒野」但聽一把蒼老重濁卻又雄渾非常的聲音自練武廳外傳來,雪山派諸人反應兩極,白萬劍和花萬紫滿臉歡喜,可是其他雪山派弟子似乎是驚甚於喜……白萬劍沒注意到,我卻十分好奇,不禁留上了心。

一個身材高大魁悟、腰背微弓的白髮老者大步走進練武廳張三不敢怠慢,立即搶前道「這位就是威德先生白自在白老爺子?」

那位老者目光如電,先是掃過張三以及盤膝坐在地上對掌的李四和風雲三人,然後落到雪山派諸弟子身上,「聽說城裏來了外敵,看你們這副熊樣!沒了老夫庇蔭你們這些臭小子還能濟事麼?」

白萬劍搶上前去,躬身說道:「爹身體安好?幾位師叔說你正閉關練功,不知道有何得著?這兩人便是數月以來教江湖聞風喪膽的俠客島使者,說要來凌霄城賞善罰惡又說要請爹前去甚麼俠客島吃甚麼臘八粥……」

「閉關練功」白自在冷笑一聲「你老子幹甚麼去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當兒子的?你老子我給人家當烏龜你便是龜兒子;幸好你沒兒子,否則也是龜孫子!」我沒想到堂堂雪山派掌門說話竟如此難聽,不禁驚呆了。雪山派諸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敢吱聲,白萬劍臉色更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白自在看了張三幾眼嘿聲道「老夫武功天下第一,少林寺裏的和尚、武當山上的道士都不是對手,是非黑白自然老夫說了算數……這兩個小子憑甚麼敢賞善罰惡」頓了一頓,又望白萬劍問道「萬劍,你幾個師叔不成才,怎麼連你也打發不了區區兩人?」

白萬劍臉上一紅,說:「這兩人武功極高,單是其中一個,孩兒跟黑白雙劍聯手亦無法……看來只好由爹爹出馬讓他們見識我雪山派最奧妙的神功。」

白自在聞言大是意外:「我派劍法你總算練了個滾瓜爛熟二十年火候即便尚未入室,亦早已登堂……除了我這個做阿爹的你可說是本派第一好手,竟然奈何不了一個死胖子,這說得過去麼

張三無端被喚作「死胖子」,也不嬲怒,反而笑咪咪的向白自在拱手道:「白老爺子,俠客島誠邀你老去吃碗臘八粥,未知是否賞光?」

白自在眼角斜睨張三,冷冷說道,「老夫自和兒子說話你搭訕甚麼啊?你小子想當老夫兒子老夫還不答應呢你要是在江湖上打滾過怎會不知道威德先生的大名、跑到你爺爺我頭上動土剛才萬劍說甚麼來著?好、好得很!就讓老夫試試你身手,接得住老夫十招的老夫也喪個膽給你這小子瞧瞧

聽到白自在這麼說,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大家剛剛見識過張三武功,知道他是一等一的好手,就算雪山派諸人對白自在很有信心,想要在十招之內收拾張三還是太過託大了。

憑著白自在的武功,的確可以在十招以內打倒群俠世界裏絕大部分NPC,只不過不是眼前的張三和李四罷了。老實說,這怪不得白自在武功厲害至此的,大概不出三數十人,他們均非寂寂無聞之輩,而且高手自有高手的氣牆,哪怕從來緣慳一面,見到了還是能夠猜出一二……但這些邏在張三李四身上不管用。是的,江湖上向有「人不可以貌相」之說,甚至有人說,切忌得罪道上遇到的瞎子和叫化,因為形貌越是潦倒的,越有可能是隱世高手。然而這裏的所謂「高手」,不外乎柯鎮惡或丐幫長老之流,換作洪七公,即便是如假包換的老乞丐,站出來自有風範騙不了人。

張三、李四的感覺卻是太過平凡和市井,頂多像我的大師伯、銅筆鐵算盤黃真;若非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張三以一己之力掃雪山派李四獨鬥風雲而不落下風

我出席過襄陽英雄大宴,見識過武林中最頂尖的人物較技,用不著偵測功力值已看出張三、李四武功雖遜於十大高手,但即使金輪法王,怕亦難以在十數招間打倒他倆!

「何況十大高手功力值都over七百點,你白自在不過『區區』634點,就敢豪言『天下第一』,連少林、武當兩派都不放在眼裏?你不要叫『白自在』啦,改名叫『白自大』好了!」眼前張三李四功力值都在白自在之上,只是差距不大,張三難言穩勝白自在亦未必就輸。「兩強相鬥,要是不出意外,隨時要等到千招以後方見高下……我隨風雲趕來凌霄城,固然為了給石破天洗雪『冤情』,也有在大event中多些表現的意思,希望藉此換取有用情報或道具。如今石清夫婦帶同石中玉登門請罪,石中玉、石破天同時現身誤會已迎刃而解;至於俠客島賞善罰惡這個event白自在登場後,也沒有我的用武之地我得思考接下來該做些甚麼。」

英雄宴上高手如雲,但一來我也是中原武林的一分子二來作為迦葉寺新世代,受到許多武林前輩的重視,結果陰差陽錯下,反而有機會代表中原武人出戰金輪法王。現在張三李四挑機雪山派,規模當然不能跟金輪法王硬闖英雄宴同日語,但無論白自在、白萬劍父子抑或張三、李四眼中,我不過是個無關重要的局外人而已根本不曾把我放在眼裏。

面對白自在這種高手,張三首次凝神接戰——只見他調整了呼吸,兩腳微微分開、不丁不八的站著原地,雙掌左陰右陽,端的是攻守兼備,而且隨時能夠發動,沒半點多餘的動作。

「張三如此小心,白自在更是難以取勝……不過人家把武功練到這境界,又豈會犯些低能錯誤?」我正思考間,忽然看見石中玉向我連打幾個眼色——沒錯,不是石破天,而是石清的寶貝兒子石中玉。

眼前這個event沒我份兒,我留在這裏也沒意思,便尾隨石中玉步出練武廳。「石世兄找上我,不知有何貴幹呢?」

石中玉看出我對他沒好感,仍堆起笑臉道:「易兄弟,白自在……那個威德先生親自下場,一胖一瘦兩個男人注定是吃不了兜著走啦

「只怕未必你根本沒見過張三李四出手,怎能夠下此斷語……」說到這裏,我不禁以手加額,暗罵自己多餘試問石中玉這傢伙又懂些甚麼?「你找我甚麼事,威德先生跟張三幹架不知道勝敗如何……要是威德先生不敵張三,只怕石莊主還是要出手……你就不擔心你爹娘嗎?」

「都說白自……威德先生武功極高你這是瞎擔心……再說拼個兩敗俱傷,那才叫一勞永逸呢!」石中玉說漏了嘴,忙改話題道,「我爹娘也是……乘亂離開凌霄城不就得了?他倆卻偏要跟雪山派聯手抗敵,難道人家還會承你的情?」

「聽你這樣說,也知道石莊主用心良苦,」我側耳傾聽,練武廳裏似乎已經開打,便不再理會石中玉「你沒話要說,我這就回去觀戰了!」

「慢著!」石中玉一急,伸手抓住我的衣袖,「易兄弟!你救我一救

我回頭冷冷地說:「你因好色所累,害得白萬劍女兒跳崖,封萬里手臂被砍;雪山派上下對你狠之入骨也是情理之中。你實在是罪該萬死難道還想我給你求情何況我易一人微言輕石莊主都救你不得,我又能做些甚麼?」不等石中玉接話我又道「石世兄,依我看你只有兩條路可走……其一就像你自己所說,趁這當兒逃離凌霄城從此亡命天涯其二便是石莊主的做法,協助雪山派抵強敵,以求將功補過,抵銷你所犯罪孽之一二。」

「不!這些都是以後的事……可你不救我,我眼下就要遭殃了!」石中玉再次用力拉扯我的衣袖,「白……白萬劍師叔恨不得立即殺死我,可也要等……等掌門人定奪,所以我最怕就是……就是掌門人了!喜幸我們來到凌霄城時姓齊的那個老鬼……那個師叔祖卻說掌門人正在閉關,否則我早就死了!」

「現下白老爺子已然出關,你是死到臨頭了!」

「這個自然。我越想越不對頭幸好雪山派遭逢強敵,掌門人縱然出關亦無暇理我,我本想就這樣一走了之……」

「但你爹娘卻……」我指著練武廳說了半句便即恍然大悟「你要丟下石莊主夫婦

「沒甚麼丟不丟啦……我不過先走一步罷了爹爹媽媽不曾得罪雪山派,難道雪山派還好意思為難他們」石中玉倒是理直氣壯。

「你這逆子……」我心裏暗罵真想給他一記追加二重勁的石頭拳就怕不小心將他打死,教閔柔傷心難過。

「總之,我正想離開時,卻撞見一人……這人可也是霹靂火爆的性子,跟掌門人不遑多讓要是給她發現了我,我立即就得見閻羅王了!」石中玉不肯放棄,拉著我往前行。

「啊你說的便是那位白老夫人?」我記起石中玉在練武廳的言語,恍然道。

「對啊就是掌門人的老婆我老遠見到她身影嚇得立即掉頭就走!」石中玉邊走邊說,「雖然沒有人見過掌門夫人出手,但聞說她的武功十分厲害……我不敢就這樣闖出去,怕撞到她手裏凶多吉少……」

「那你想我怎麼樣?」

「易兄弟的武功我是知道的……儘管未必勝過掌門夫人但你連那個金輪法王也能周旋一番,定能給我纏住她讓我逃出凌霄城……」

「你當初喊著救命跑進練武廳,難道是要你爹娘幫你對付那位白老夫人

「啊啊!我是太過害怕,所以沒想清楚……我爹爹怎會幫我?他只會跟我演一齣『法場綁子』的戲而已……」

「石莊主才是真正為你好!」我站住腳步,搖頭道「說實在,我要是把你送出凌霄城,大違石莊主本意,你還是乖乖留在這裏吧!」

石中玉曾在凌霄城住過兩三年,對城路徑十分熟悉,我跟著他拐了幾個彎,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石中玉說道:「不易兄弟,只要老子我出了凌霄城,從此隱姓埋名,就連那個甚麼洪七公也休想再找到我,爹爹媽媽就更加不用擔心了看來你那個冒名石破天的朋友,是長樂幫貝海石找來頂替我的,難得他長得和我一模一樣……貝海石著實做得不錯就讓他繼續當傀儡好了這叫將錯就錯長樂幫的事情可以如此解決為甚麼雪山派不可以?」

「這兩件事怎可以相提並論?你在長樂幫的身分本來就是虛構的但在雪山派闖禍的卻是你石中玉本人,這筆賬甚至算到你爹娘頭上,連玄素莊也賠上了!」我吁了口氣又說「洪老前輩曾約略提過你在長樂幫幹了甚麼勾當看在你只是傀儡份上,我才不跟你計較……你真的只是傀儡嗎

怎麼不是?知道得最清楚了,那個貝海石跟前幫主司徒橫不和,使計逼走了他,又怕別人閒言閒語,才隨便找個人來充撐場面貝海石最會假撇清,不過他『回春』的手段倒是貨真價實……」

石世兄,我原以為肯跟石莊主上凌霄城負荊請罪,終於有些男兒骨氣,豈料還是臨陣退縮……你這銀樣蠟槍頭『回春』又有甚麼用,終究還是軟趴趴的……」

「易兄弟,你這話傷人!」石中玉臉色驟變,澄清道,「我是因為用得太多,才拜託貝海石幫忙……我這根可是不倒金槍!」

石中玉這種人厚顏無恥,罵他下三濫也是沒用,偏偏牽涉性能力卻是寸步不讓。我正想繼續揶揄他,卻有人從走廊盡頭的月洞門後搶出,怒聲喝道:「好一個死性不改、狗口長不出象牙的淫賊!」

我不期然退後一步,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個滿頭銀髮六十歲上下的老婆婆!老婆婆身穿繡金錦袍,右手扶著一支拐杖,雙目精光四射,全身彌漫著精力一般,絲毫不覺老態龍鍾。這老婆婆先是瞥了我一眼,然後目光轉到石中玉身上,眼神變得凶悍憎惡:「老身剛才就懷疑自己有沒眼花……你這小賊真敢上凌霄城?沒料到竟真的是你!也罷,今日你既撞到老身手上,老身要把你千刀萬剮!」

石中玉閃身縮到我身後,我暗暗嘆了口氣,不得已只好挺起胸膛,抱拳作揖道:「晚輩金陵易一,拜見雪山派白老夫人。」

「老身並非雪山派的!」老婆婆瞪眼喝道,「甚麼金陵易一聽也沒聽說過!凌霄城今日怎麼好多外人……也罷,老身要殺了這淫賊,你這小子是要代他出頭麼?你知道他是誰、和老身有何仇怨嗎?」

「此事……晚輩算是略知一二吧!」事關女兒家的清白,我唯恐說錯話,盡量宛轉地道,「以事論事,這個石中玉實在是死不足惜……只不過他所以在凌霄城出現,乃係隨同玄素莊黑白雙劍前來負荊請罪。石莊主黑白分明,今番綁子領死絕對難能可貴所謂『人非草木、熟能無情』,普天之下試問有多少人能夠做得到!晚輩深受石莊主大恩,不得已只好向白老夫人討個人情……我不是要保石中玉性命相信此舉亦非石莊主所願。如今自來俠客島的兩名賞善罰惡使者正與貴派首腦人物交手,晚輩希望等到逐退二人,再由貴派掌門仔細考慮如何處置他……晚輩以為這樣才是成全石莊主的江湖義氣。」

「你這小子噴夠了沒有?老身有說過要聽你囉唆嗎?雪山派掌門人怎樣處置這淫賊干老身甚麼事,老身又不是雪山派……老身婦道人家,只知道崖眥必報才懶得理會甚麼江湖義氣總之大仇不能放著不管石中玉這小淫賊就得千刀萬剮才能我心頭恨」老婆婆拐杖一擺,當真虎虎生風,武功果然不弱!「你這小子不想死就給老身閃邊吧否則……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嘿嘿嘿……你給淫賊護短就算老身把你打死了,你也只會得落個淫賊同黨的名聲

「白老夫人這……」

「白甚麼老甚麼夫人?老身姓史,你敢再亂叫一通,吃老身一杖!」

我見對方恃老賣老橫蠻不講道理,不禁大是懊惱,心想「淫賊同黨」我認了又如何石中玉算甚麼東西、你又算甚麼東西啊?我可是試過與田伯光合鬥岳不群呢!又想「這老婆子兩次強調不是雪山派,難道真的不是白自在老婆?可她本人姓史和夫家姓白,兩者並無衝突……而且石中玉認得她,她也擺明為了白自在孫女一事要殺石中玉……我都搞不明白了。」

這老婆婆脾氣暴烈,就算叫她「烈火奶奶」也不為過,我心想假如她真的出手殺石中玉,我是否出手阻止?她可是白自在老婆、白萬劍她娘啊!我得罪姓白的一家三口怕要吃大苦頭。這時候,石中玉忽然指著月洞門的另一邊尖聲叫道:「這……這不是白師妹嗎?」

我抬眼望去,看見月洞門旁站著一個白衣少女,年紀約莫十七八歲,一張瓜子臉清麗文秀,大眼睛明亮清澈,仿佛會說話似的。我還沒會意,石中玉已給嚇得一屁股坐倒,伸手指著少女顫聲說道:「光、光天化日……你究竟是人是鬼你你你……你沒死的話,怎麼大家……一副殺人填命的樣子?」

那少女臉色更加蒼白,眼神又是鄙夷又是害怕,終於別過臉去不望石中玉。老婆婆冷笑道:「你所幹的勾當比殺傷人命更無恥、更天理不容……阿綉是身不如死還有我家這幾年所受的苦……你死一百次也償還不了

「掌門夫人!既然白師妹尚在人間,我也就罪不至死!」石中玉手腳並用爬起身嚷道。

「無用多說,納命來吧」鏘的一聲老婆婆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單刀,原來的拐杖則已塞進少女手裏。「過去五年老身一直想要殺你報仇……沒想到竟會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見著你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有甚不滿,給我下去跟閻羅王說吧!」

「白……史婆婆,事情沒搞清楚,你不能殺他!」我英雄劍及時出鞘,擋住了老婆婆的一記刀招!剛才看老婆婆揮動枴杖,已知道她年紀雖長膂力卻大是不弱只沒想她武功招數也是如此急勁剛猛石中玉那身三腳貓功夫,若非我及時救護只怕剛才就一命嗚呼饒是如此,還是給老婆婆單刀削去前額數十條頭髮!

石中玉手腳發軟跌坐地上,我擋在他面前沉聲道「石世兄,這裏交給我應付你先回去練武廳……就像你自己所說,如果這位真的是白師傅的千金一切便好說了。」石中玉抖著嗓音答應連爬帶滾的往練武廳方向逃去。

「甚麼搞清楚沒搞清楚」老婆婆大怒,接連向我劈出四五刀,刀刀凌厲,可仍給我勉強擋下。「豈有此理……老身家事要你管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竟敢目無尊長、跟老身動手動腳

「晚輩並不想和婆婆過招,但婆婆硬要出手,晚輩亦只好奉陪到底。」其實以威力而論,老婆婆的剛猛刀法在江湖上堪稱數一數二了只是又怎麼比得上狂風快劍呢雖然狂風快劍只攻不守,無法拿來拆招,可是我那經過鍛鍊的膂力和眼界,就算使上養吾劍、雲台三十六等,也不輕易輸人……更何況除了「猛」字還有「快」字呢。「常言道:『殺人填命』。石中玉行止不端,確實是死有餘辜、死不足惜。然而這位……這位小姐原來沒死,豈非值得慶賀的大喜事?白小姐既安然回來,石中玉的罪,未必便要殺了……」

婆婆大怒,掄起單刀罵道:「歪理採花淫賊人人得以誅之,難道苦主不死便容他逍遙快活老身倒要聽聽黑白雙劍怎麼說

我自知理虧,所以一時語塞。我以廿一世紀的道德標準跟田伯光打交道畢竟沒有直接面對其犯下的風化案。至於石中玉……他要不是石清閔柔的兒子,我怎會為他講好話看看老婆婆身後那個白衣少女雖非絕色佳人,卻也是我見猶憐……石中玉竟欲對她施以強暴這種禽獸不殺了也得閹了吧

老婆婆見我不言語轉頭吩咐白衣少女道:「阿綉,這小子武功不弱,由奶奶對付他……你趕上去將那淫賊一劍殺了,莫叫他找到黑白雙劍,屆時不容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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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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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默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