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卷拾壹.第一九回 陸冠英把細說梅莊

 

「這個我倒知道!」李思豪擺了擺手中折扇,「歸雲莊既和參合莊同列八大莊,慕容兄便曾與我提及過。這位陸莊主年青時曾將附近一帶的賊匪全數收伏,乃係太湖三十六路水陸匪幫總頭領,鄉民又怎會不識?」

胡斐愕然道:「那他竟是個賊首?」

瑱琦也是首次聽說,不禁搖頭表示不信。李思豪又說:「當年陸莊主已約束手下,一概以貪官奸商為目標,並且劫富濟貧,得來的財物有一半會用作行善;至於近年世道太平,他們都轉行做起正當生意,只偶然重操故業罷了。」

胡斐改容笑道:「如此一位綠林領袖,我真想快點見識見識!」

瑱琦點頭附和道:「我還不知道陸師兄有這重身份……他作為這許多江湖好漢的首領,自然耳目眾多,阿一想要問出日月神教的事情,大概可以如願以償。」

我們牽馬驅車沿湖畔行了數里,便見前面有一片和陸地相連的水洲。水洲之旁有一列青石砌成的碼頭,停泊幾艘小船;岸上不遠處樓閣紆連,竟是好大一座莊院,莊院前還有一道大石橋,石橋跨過一條從太湖分流出來的河溪。那河蜿蜓迥轉,沒入莊後一片楊柳之中。

瑱琦根據程英描述,認定這便是歸雲莊了。

李思豪嘆道:「想不到歸雲莊竟是這般宏偉的巨宅,跟參合莊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致!」

我啊聲說道:「我曾在蘇州城外見到了燕子塢的石碑,只因那時尚未認識慕容公子,所以不敢冒昧登門拜訪,至於參合莊坐落燕子塢何處、景致如何,自然是毫無頭緒。」

「燕子塢嘛,就在蘇州城外三十里,方圓數十里幾乎被湖岸的楊柳所遮蔽,裏面全是荷葉、菱葉、蘆葦和茭白,構成了縱橫交錯、棋盤一般的水道,就算你找到燕子塢,要是無人帶路,休想去得了參合莊。」

聽得李思豪介紹,瑱琦和胡斐也是十分嚮往。

太湖也好,洞庭湖也好,還是我沒去過的鄱陽湖也好,沿岸一帶或山或林、或河或洲,隨四時變化有許多景色;至於這個湖面,太湖更是煙波浩渺,遠水接天,顯出了十二分的壯麗,似乎把面積比它更大的洞庭湖給比下去。

但此刻太湖並不安靜,我們隱約都聽到嘈雜的人聲自湖面傳來,間中甚至有人敲鑼擊鼓,委實是大煞風景。我循聲音望去,只見遠處的水面盡是帆影,一時間也數不清有多少船隻。

胡斐一邊眺望一邊說道:「好像有點兒不對勁……熱鬧得過分了!」

琴兒突然插口說:「這倒像是誓師儀式……他們定是歸雲莊的人!」李思豪貌似不甚認同,只難得琴兒認真思考正經說話,便想讚她兩句,琴兒卻又接着說道:「大夥兒要出去打劫,自然得壯膽揚威,誰叫那位陸莊主是賊匪頭領!」

「少給我胡說八道!」我搶在李思豪前面說:「照我看大概是甚麼祭祀儀式吧!河伯呀、水神呀,還有觀音和王母娘娘,古人靠水吃水,最信這一套了!」

胡斐搖頭說道:「甚麼古人,今人也是一樣,不問蒼生問鬼神!」

我又望了望前面的碼頭,那裏有幾個漢子正在忙着,似乎打算把小舟開出去。我心中一動,忙翻身上了馬背,雙腿輕輕一夾馬腹,小花已如箭般向前衝出二十餘步,眨眼便來到碼頭後面。

那幾個漢子蹲在船邊,正要取槳解纜,忽覺雙眼一花,面前已多了一人一馬。眾人紛紛舉起手背捽着眼睛,其中一個眼尖的,隔老遠便看見我等往這邊走來,只沒想到我的腳程這麼快,一下子已站在他們跟前。「未請教?」他站了起身,抱拳望我問道。

從碼頭望出湖面,這個角度看得比較清楚,原來停泊了大大小小上百條船,船上人影幢幢,在午後太陽的映照下,不時泛起幾抹白光,似乎是刀劍之類的兵刃反射日光所致。我也是拱了拱手,說:「在下姓易,因仰慕陸莊主風采,特意前來拜莊,還望這位老哥代為通傳!」

那人上下打量我,好半晌才說:「這位小兄弟來得真是不巧!今天正是我莊莊主遠行的黃道吉日,莊主既為太湖三十六寨總盟主,各寨兄弟自然要都前來送行,此刻大夥兒正在船上飲宴作別。小兄弟也是江湖中人吧?不知是何門何派的弟子?我這就前去稟報一聲,如果時辰許可,莊主興許要邀請小兄弟到船上喝杯水酒呢!」

我哈哈大笑,「說到門派,我們是一家子吧!」眼角瞥見瑱琦、胡斐等人來到身後,我指了指瑱琦,說:「這位姑娘也是桃花島門下,正想跟陸莊主聚聚舊!」

幾個漢子一聽大驚,互相打了個眼色,其中兩人慌忙把小舟蕩出湖面,剛才說話那人哈腰招呼我們道:「幾位少俠、姑娘請稍候片刻,莊主他得知消息,定必立即邀各位登船相聚!」頓了一頓,又道:「那邊的柳蔭下搭了個草棚,各位請稍移玉步,到棚中休息!」

胡斐擺手道:「不用客氣,我們就在這裏等着吧。」

那隻小舟去速甚快,不消多久已到了其中一艘大船下面,只見兩人被接了上去,又過一會,便聽見那艘大船之上放了兩下空炮,附近的舟子都沸騰起來。招呼我們那人失聲道:「莊、莊主親自上岸迎接你們……,要是誤了時辰該怎麼辦?況且登船之後再回頭上岸很不吉利……唉!你們幾位都是到涼棚等候,否則莊主要怪小人待慢了貴客……」

瑱琦搖頭說道:「陸師兄親自相迎,我等更是不能走開了。」

琴兒笑着問那人道:「你剛才正要解纜開船吧?要是發覺忘了緊要東西,或者忽然想要解手,那該怎麼辦?」

那人不明白琴兒何以有此一問,搔着後腦答道:「姑娘說是緊要東西,小的自然要上岸取回……」

琴兒吐着舌頭說道:「那就不怕不吉利了嗎?」

「這……」那男人乾笑兩聲,道:「姑娘拿小的開玩笑……莊主出遠門是千山萬水,怎能夠拿小的相提並論?」

也虧得琴兒插科打諢,那隻小舟已經回程了。舟上除原先兩個漢子,還站了四人。瑱琦已認出了對方,恭恭敬敬的垂手站等候。片刻小舟已靠近岸邊,為首一雙男女不待小舟停住便朝碼頭一蹤,輕輕巧巧的落到我們面前。

「陸師兄!」瑱琦朝當中一個男人襝衽道。那人立即還了全禮,口中急道:「師叔,妳是家父的師妹、師祖的愛徒,我怎當得這個稱呼?妳還是叫我冠英吧!」

「這可折殺小妹了。」瑱琦忙搖手說道。我打量眼前這對男女,都是四十上下年紀,男的身穿錦袍,頦留微鬚,氣宇軒昂,頗見威嚴;女的皮膚白晢,斯斯文文似是個貴婦,要不是剛才那一躍,實在無法想像她會武功。

那男人還待再說,身邊那婦人卻微笑道:「這個輩份之爭,之前已經重複了幾次,你們再說下去也是枉然,可不要冷落了其他幾位客人才好!」

那男人這才望向我們,恭敬地說道:「在下陸冠英,」左手一擺,又說道:「這位是內子。不知幾位怎生稱呼?」

瑱琦搶著說道:「這位便是師父曾提起的易一了!陸師兄記得不記得?」那陸冠英年紀雖長,可是聽到瑱琦這樣叫他還是很不習慣,但已沒有立即爭辯,只點頭說道:「今年春節我也有到桃花島,那時師叔已經離開,柯老爺子跟我提起過易兄弟……即便柯老爺子不說,前陣子易兄弟震動江南武林,早已無人不識!」

我十分不好意思,忙抱拳道:「陸莊主此言教易一汗顏。」

瑱琦又指著胡斐和李思豪介紹道:「這位胡斐胡兄弟,是阿一的結拜兄弟;這一位李思豪李公子,是崑崙紅梅山莊莊主,人稱天南神劍……你們親近親近!」

陸冠英拱了拱手,說道:「所謂『英雄出少年』,陸某今日得見易兄弟、胡兄弟和李兄弟幾位少年英俠,實在大開眼界!」頓了一頓,又說道:「來日到了襄陽,把你們幾位給郭兄弟認識,郭兄弟一定十分歡喜!」

我們一起走進棚中,幾張竹椅也難分賓主,唯有隨便坐下。

陸冠英對瑱琦說道:「剛才聽到莊中下人報告,說有位年輕姑娘自稱桃花島門下,我還想該是程師叔吧!原來是韓師叔……對了!我們夫婦今天便要出發前赴襄陽,韓師叔順便跟我們同去,道上好有個照應。」他左一句「師叔」,右一句「師叔」,直把瑱琦叫得渾身不自在,像是要坐實她的名份一樣,我們都聽得想要笑出來。

瑱琦說道:「看陸師兄這個排場,怕已安排好途中車馬住宿了,小妹真想跟你們同去,省卻許多舟車勞頓之苦,只不過我們還有要事在身,要趕去杭州西湖一趟,未能討這個便宜。」

我看瑱琦,心想她真會說話。我從不懷疑瑱琦的學習和適應能力,這次重遇,我都沒發現她的言行舉止有甚麼違和感,只不過這種客套說話還真考心思,即便是我,沒有這個心還說不出口。

陸冠英搖了搖頭,鄭重地說:「韓師叔,我雖然比妳虛長二十年,可是輩份是不能亂了的,你再叫我師兄,我可要逃跑了!」

瑱琦不以為然,「可你又跟郭大俠稱兄道弟?郭大俠可是我師姐的夫婿啊!」

陸冠英既是黃藥師的徒孫,自然也比黃藥師的女婿要小一輩。陸冠英有些難為情,說:「我和郭……郭兄弟相交二十年,我認得他時,他還沒跟郭夫人成婚,情況跟韓師叔大不相同。」

我見瑱琦還是不依,覺麻煩便提議道:「陸莊主比妳年長,那妳就叫聲『世兄』吧!」旁邊的李思豪立即點頭稱是。瑱琦雖然世故,而且習慣了古人言語,但文化這回事卻也非一朝一夕便能掌握。瑱琦顯然不知道「世兄」的意思,但覺有一個「兄」字也是好的,便對陸冠英道:「那麼我叫你一聲陸世兄,可以嗎?」

陸冠英還是有些不願,「我們是同門師叔侄,這個『世兄』也……」

旁邊陸夫人程瑤迦出言道:「這樣也好!至少比你們一個勁兒爭論『師叔』、『師兄』要強得多。」

陸冠英無奈苦笑,只得點頭道:「那我還是叫妳一聲師叔。韓師叔,這次英雄大會關乎我大宋氣運,武林中無論識與不識都要趕去赴會,我打算早點到襄陽幫忙郭兄弟打點……妳怎麼還要到江南去?」

瑱琦望了望我,我說道:「此事說來話長……這一次前來拜訪陸莊主,我們實在係有事相求。」

陸冠英啊了一聲,問道:「未知易兄弟所為何事?」

「我們知道西湖有一座梅莊,裏面住了四位江湖隱士……這梅莊與你歸雲莊齊名,江湖上的人都聽說過它的名頭,至於莊中底蘊如何,甚至坐落西湖何處,卻不甚清楚。」說到這裏,我站起來作揖道:「素仰陸莊主領袖太湖群雄的風範,於江南武林大概是無事不知無事不曉。我們有事要拜訪梅莊,所以易一冒昧前來,想向陸莊主打聽有關梅莊的消息。如蒙莊主提點,易一感激不盡。」

陸冠英咦了一聲,脫口反問:「你們要去梅莊作甚?」頓了一頓,轉頭望瑱琦道:「韓師叔的事我不敢斗膽過問,只要韓師叔吩咐,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然後又對我說道:「易兄弟,我只擔心你們……你們究竟是一無所知,還是真的要動魔教?」

我緊抿着嘴唇,旁邊李思豪笑道:「陸莊主果然知道梅莊底細!」胡斐卻說:「陸莊主,就算是魔教,難道我們動它不得?」陸冠英呆了一呆,尚未回答,我已說道:「日月神教雖然是武林大患,易一亦非自大得想要憑一己之力挑戰它……如果他日各大門派與日月神教決一死戰,易一甘願作先鋒,但現在時機未到,我們只想追查一點事情而已……正如陸莊主所言,這襄陽英雄大會乃是商討如何應付蒙古韃子,我們自然不能不去,只要事情一辦妥,便會立即折返北上。」

陸冠英和程瑤迦對望了一眼,緩緩說道:「說到梅莊與我歸雲莊齊名,大概也是因為『八大莊』之名。你們對這八大莊有何認識?」

琴兒想要搶答,卻給侍劍拉扯衣袖阻止,旁邊瑱琦數手指道:「『八大莊』是武林中響負盛名的八個莊園嘛,好像陸師……好像陸世兄的歸雲莊,姑蘇慕容參合莊?黑白雙劍的玄素莊,與及同在洞庭湖的藥王莊和鑄劍山莊……當然還有梅莊,至於其餘兩個,我便不知道了!」

陸冠英點頭說道:「江湖上大概沒甚麼人不知道『八大莊』的名頭,但至於是哪八座莊子,未必人人說得全,事實上還有幾個說法呢!當中因為梅莊最名不經傳,所以常有人取別的莊園以代之。所謂八大莊之說由來已久,怕有一二十年,想當年梅莊初立,其別緻景色,還有四位莊主的人品武功俱令人折服,武林中對八大莊的風評可說以梅莊為首!只四位莊主不問世事,經過這許多年,逐漸被人淡忘了。」

程瑤迦接着說道:「歸雲莊既被列入八大莊之一,我們自然最清楚箇中底蘊。其實早在十年前,人們還沒有完全忘記梅莊,已有好事者提議重選八大莊,理由是梅莊與江湖脫節了。那時候好像嘉興的陸家莊,洛陽的牡丹山莊,甚至遠在崑崙的朱武連環莊也被人提了出來,只是最後不了了之。」

站在李思豪身後的琴兒動着嘴唇,最終卻沒有發出聲音。剛好坐她斜對面的我看在眼裏,一時三刻也不方便問她有何話說,況且琴兒這丫頭平日口沒遮攔,難得突然學會收斂、有話不說,該由她將之養成習慣。

陸冠英繼續說:「梅莊的四位莊主乃武林前輩,江湖中人多不知道他們出身魔教,否則當日也不會拿他們跟其餘七座莊園相提並論了。但梅莊並非魔教分舵,四位莊主歸隱西湖,就連魔教教務也沒插手。先父在世之日,常言四位莊主高風亮節,互相常有來往。師祖說得對,魔教只是一個名字,魔教之中並非一定盡是奸惡之徒,名門正派反而容易藏污納垢!」

我這才對梅莊多一點了解。「那位阿琪姑娘還說梅莊是日月神教分舵,看來竟是不盡不實……不知那四位莊主怎生稱呼?」

「梅莊那四位莊主嘛,早年人稱『江南四友』,」陸冠英有些不好意思,「先父雖然與他們四人相交,我卻沒有見過他們……我把知道的一切都跟你們說了,我對梅莊的認識亦僅止於此。」

程瑤迦補充說:「梅莊既非魔教分舵,你們此行不致太過凶險。但江南四友既在西湖隱居避世,從不插手正派和魔教的紛爭,你們不宜做得太過……有道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笑道:「放心,我們又不是要把梅莊給挑了……」

陸冠英乾咳了一聲,說道:「江南四友武功不壞,猶在我夫婦之上……易兄弟固然是少年英雄,可千萬不要把天下英雄看得太小。」

我目視陸冠英,只見他的武功指數大約在300左右,遠在只有255點的我之上。若然梅莊四位莊主的武功都超過300的話,那可真不好辦。不過我們人多好辦事,瑱琦功力雖不及我,卻也有240點;胡斐和李思豪武功都比我好,胡斐是276點,李思豪更達320點!只要大夥兒一起動手,怕不會有甚閃失,這正是RPG遊戲組成隊伍的好處啊。

程瑤迦淡然道:「也不一定要挑了別人莊子才算英雄好漢……江南四友選擇隱居,便是不想捲入江湖紛爭。我不知道你們從何處探知梅莊秘密,要是想從他們那裏入手對付魔教,只會繞了個大圈子,更打擾四位前輩清修。他們是世外高人,不理俗事、逍遙自在,要是讓大家知道他們和魔教的關係,屆時只怕黑白兩道也要到梅莊找他們麻煩!」

我臉上一紅,卻又不能跟陸冠英和程瑤迦解釋到訪梅莊的原因。阿琪姑娘要我到梅莊去,到底是為了要我栽在四位武林好手的手中,還是要我跟日月神教起衝突?但亦有可能日月神教長老真把神石藏在梅莊,江南四友身在教裏,未必能夠一口拒絕呢!只要有這個可能性,我還是要上梅莊會一會他們。

我又問明了梅莊的位置,抬頭見天色不早,站起身來向陸冠英夫婦拱手道:「陸莊主,時候已經不早,我們也不耽誤你上路了。得蒙陸莊主將梅莊之事坦誠相告,易一十分感激……我們這就先行一步,臘八那天於襄陽再會吧。」

胡斐和李思豪也站了起身,一起抱拳致意。陸冠英起身還禮,道:「本來還想跟諸位同赴襄陽……你們也不要耽擱太久,襄陽之會百年難得一見,希望屆時能與你們共抗蒙狗。」

我笑道:「這個自然!」

陸冠英挽我的手臂走出棚子,又說:「易兄弟,申時將盡,愚夫婦不能誤了吉時,這就告辭了……倒是你們這時辰上路,怕要錯過宿頭,不如在敝莊小住一晚,明早起程不遲。」

昨晚我們隨便找個農家借宿,草草睡了一二時辰。如今日已西斜,大約是下午四五點鐘左右,我們要是貪那兩個小時的路,入黑又得在野外露宿。倒不如依了陸冠英,好好在歸雲莊休息一晚,明日趕路也輕鬆得多。

「莊主要不嫌棄,我等只好打擾貴莊了!」

「好、好!待會我便吩咐莊裏的下人給你們安排食宿。」陸冠英對我說:「魔教勢大,易兄弟絕不能掉以輕心!如見勢色不對,可先趕去襄陽,那裏群雄齊集,又有郭兄弟主持,總能商議出一個方法來制衡魔教。」

我點頭稱是,陸冠英回頭向瑱琦說:「韓師叔,千萬要保重啊!這次你們找上魔教,要出甚麼意外,我怎生向師祖交代?其實我好應該陪你們到杭州一趟,只因郭夫人和程師叔的信裏,分別叮囑我夫婦倆早些前去襄陽相聚,我還以為韓師叔也該收到書信……」

「這三四個月,我一直在江湖行走,就算黃師姊和程師姊給我寫信,我也收不到啊!」瑱琦輕咬下唇,忽轉頭望我道:「阿一,我還是不去杭州了!」

---------------------------------------------------

<……未完.待續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桃默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