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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拾貳.第一一六回 比劍術無招鬥有招

 

我們跟隨那位老人返回梅莊,黃鐘公仍然站着相候,而偏廳還多了兩個人,分別一站一坐,都是五十歲上下年紀。坐着那人身材矮胖,頭頂光禿禿的沒半根頭髮,身上穿着一件闊袖長袍,上面斑斑駁駁都是墨跡,後頸領口處斜斜插着一支狼毛筆;站着那人身穿玄色長抱,頷下三長髯倒有些仙風道骨,只臉上醉醺醺的,右手還提着一只酒杯!他就算是仙,也是個酒仙。

「他們都是老朽的結義兄弟,」黃鐘公微笑道:「得知有貴客駕臨敝莊,所以想見見你們!」

我連忙說道:「得睹幾位莊主的風采,才是我等福氣!未知兩位怎生稱呼?」

那個拿着酒杯的男人笑道:「老夫好酒、好畫、好劍,人稱三絕。三絕之中,以酒為首,丹青次之,劍道居末……老夫以中庸取名,自號丹青生!至於這位是我三哥禿筆翁,他取這個外號全因性愛書法,寫禿了千百支筆,卻不是因他頭頂光禿禿地,這一節千萬不可弄錯。」

丹青生說話甚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我和胡斐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陸冠英說過江南四友沉迷琴棋書畫,既得知黃鐘公喜好音律,這兩位分別愛上畫畫和書法,剩下的自然是下棋高手了,他們還真是順序呢。胡斐早已問道:「咦?還有一位二莊主呢?為何不出來相見?」

黃鐘公臉上陡地一紅,神情十分尷尬,倒是禿筆翁打圓場說:「我二哥日前離莊遠遊,不在此間……先別提他,我大哥請三位回來,實在是有事情想跟你們商量商量……」

看見禿筆翁有些辭窮,丹青生代為說道:「是這樣的……你們追着我教長老而來,是也不是?」

我和李思豪對望一眼,說:「此事我已向大莊主說個明白……我們正尋找貴教兩位長老,得知他們匿藏貴莊……看在大莊主份上,我等不敢在貴莊撒野,唯有等兩位長老離開再另謀他法。大莊主說過,四位曾經立誓不出梅莊半步,只要貴教長老一走,你們便無法插手。」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既有這種誓言,他們二莊主又怎會不在梅莊?真是奇哉怪也!

那邊廂丹青生十分滿意,說:「好!老夫就明言吧!此刻敝莊的確住了一位長老,卻不是你們口中的兩位……這位長老三日前來到敝莊,一直閉門不出,何以竟走漏消息,老夫也是大惑不解。」

剛才黃鐘公已經默認了,丹青生這番話算不上甚麼爆炸性發言。但我轉念一想,不對啊!才三天?阿琪早在一星期前(我知道NPC們沒有「星期」這個觀念,總之就是七八天左右)已把日月神教長老匿藏梅莊的情報告訴我們,難道她是這位長老的親信下屬,所以預早得知他的行程表?

胡斐也察覺有異,嘿聲說:「那個阿琪胡弄我們……她根本不知內情,梅莊真有魔教長老,不過是『錯有錯着』罷了!」

現在追究阿琪是否說謊已不重要,關鍵是這位長老有沒有偷盜神石?如果沒有,我們何必招惹他?平白無事跟日月神教結下樑子才叫冤枉!念及此處,我追問道:「那位長老可是複姓上官?」我記得天地會說過,他們的探子認出當日潛入北京的兩個日月神教長老之中,其中一位正是「雕俠」上官雲!

「來者並非上官長老……」黃鐘公搖頭說道。我心裏一陣失落,今次真是白走一趟,還連累我與瑱琦再鬧生分!胡斐說得對,阿琪不懷好意,想挑動我們和日月神教衝突……下次讓我見到她,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非得把她綁住欺凌一番不可!

那邊廂,丹青生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接着黃鐘公的話繼續說:「老夫聽莫長老口吻,他前來敝莊是為了等人,或許就是等上官長老亦未可知!」

「甚、甚麼?」我沒聽清楚,急問。

「呃呃!」丹青生連打兩個酒嗝,才說:「莫長老初到敝莊時,自稱剛完成了教主指派的任務,與他同行的似乎就是上官長老。」

「這位長老姓莫?」我又重新燃起希望,「天地會探子只認出其中一位長老,難道另外一人便是姓莫?」阿琪沒騙我們,神石就藏在梅莊這裏!

不!還不敢太肯定……上官雲此刻不在梅莊,焉知道他們兩人從福康安那裏偷來神石,是放在上官雲身上抑或這位莫長老身上?不不!阿琪說過妥善收藏的話,上官雲可能另有要務,怕辛苦得來的神石有甚麼閃失,才讓姓莫的帶來梅莊。要真這樣,趁姓莫的落單,正好把神石搶回來!

我在瞬間想了許多,還沒拿定主意,便聽丹青生繼續說:「……莫長老一直閉門不出,只要我們供應飲食,我兄弟都摸不透他葫蘆裏賣甚麼藥。大哥應該向你們說過,我兄弟四人隱居孤山梅莊,原是貪圖安逸……後來接了教主差使,甚至逼着罰下重誓,但想多少人打滾江湖後還有抽身而退之日?入了神教更是難之又難!能夠年年月月躲在這裏飲酒作畫,實在夫復何求啊。」

「四弟說得對極!」禿筆翁一拍大腿,說道:「儘管我們另有重責,梅莊卻非神教分舵,多年以來我們沒接觸過教中兄弟。莫長老突然現身,我和四弟都說好日子要過完了,偏生大哥不相信……易少俠等前來拜莊,不就證明了這個嗎?」

我們被禿筆翁當成一種滋擾,真個是啼笑皆非。丹青生又說:「莫長老待在這裏,不知還要給我兄弟招惹多少麻煩;要是讓外人得悉孤山梅莊與神教的關係,更是後患無窮……這陣子我一直盼着他早日回去黑木崖,避免夜長夢多。」

禿筆翁接下去說:「你們出莊後,大哥立即找我倆商量。大哥堅持莫長老住在這裏,我們便得保他周全;我則提議帶你們去見莫長老,由他親自應付……還是四弟見解精闢,他有一個絕妙方法可完滿解決此事,所以特邀你們回來聽聽!」

丹青生點點頭,說:「敝莊固然不是神教分舵,姓莫的始終是我教長老之一,我等身為下屬,總不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觀;至於你們守在附近,卻也於事無補。我們不如立一個賭約,你們合共三人,與我們這邊三人在武藝上見個高低,要是你們連贏三場,我立即把你們帶到莫長老跟前……我等既已盡力,莫長老亦不能加以怪責,或者再命我們出戰了。」

「連贏三場?」胡斐啊聲問道:「怎麼不是三盤兩勝?」

「為我教長老出力,自當盡力而為,除非三戰皆北,否則我們定要周旋到底。」丹青生捋鬚說道:「同理,儘管不是生死相搏,比試時總得施展平生絕技,教莫長老無話可說……我們這邊已擺下擂台,三位要是不肯應戰,還請離開杭州,從此不再踏上我孤山半步,更不能透露我兄弟四人與神教的關係。」

我不假思索立即答道:「四莊主建議甚佳,我並無異議……既然不是生死相搏,雙方出手理應點到即止,不要殺傷人命、損了兩家和氣。」這種架我最喜歡打,對方武功既高,又不是一般切磋武藝,對練功升級有很大幫助。

我方三人當以李思豪武藝最好,胡斐與我則在伯仲之間,而胡斐功力值比我高出數點。我目視三位莊主,立即得出他們的功力值,果然是大莊主黃鐘公最厲害,其次是三莊主禿筆翁,然後才到四莊主丹青生。

黃鐘公的功力竟然達到459點,其厲害不下於岳不群;禿筆翁則有355點,足以跟余滄海打成平手;至於丹青生,他那327點的功力尤勝李思豪──我們的最強還比不上對方的最弱,勝算之低可謂不言而喻了。

「我們要如何決定三陣的先後次序?」答應跟黃鐘公他們比試後,胡斐拉着我和李思豪退到一角,說:「依我看,三位莊主功力遠在我們之上,要贏得一場,將就着還有些把握,可要三場全勝,實在是有點……」

「既想三場全勝,出戰次序就不用花太多心思。」李思豪苦笑道:「難道學孫臏教田忌與齊王賽馬般,犧牲一匹下等馬來換取中等馬和上等馬的勝利嗎?」

即使沒有隱形眼鏡,李思豪和胡斐料敵亦甚準確。我倒抽一口涼氣,問:「那我們該怎麼辦?」

李思豪呻吟半晌,說:「阿一,我應該可以打贏丹青生,也有把握跟禿筆翁戰個平手,至於勝負則取決於臨場發揮。只是那位黃鐘公倒真十分棘手。我猜想,丹青生雖說比試三場,其實不一定就是三場。只要我們單對單贏得三位莊主一招半式,對方便有下台階把我們送到那個莫長老跟前。」說到這裏,李思豪輕咳一聲、當仁不讓的道:「如果由我接下頭兩陣,很有機會取得二連捷,屆時我尚有力氣的話,再跟黃鐘公拼上一拼,希望仗着年青力壯消耗黃鐘公一半內力,也讓你們看清楚他的武功家數。我要是不行了,便由阿一接力,這樣當可增加勝算!」

以功力值而言,的確只有李思豪能夠跟禿筆翁和黃鐘公周旋一番,但這個可是ARPG電玩啊!如此一來我不是沒戲唱嗎?等級要如何升上去啊?我還沒來得及反對,胡斐搶先抗議道:「又玠兄,我們三人當中,你武功確是最好,但我也想為大哥出力……那個丹青生交給我吧!我拼了性命也不會輸!」

「三弟說的沒錯,既然是我想要神石,怎能置身事外?」我心裏想,最好三人都由我來對付,不過我也沒把握連戰三名高手。

「這個……」李思豪如何不知道習武之人的脾氣?尤其胡斐年少氣盛,最怕被人小看,李思豪便不再堅持,改口道:「這丹青生號稱酒、畫、劍三絕,不如讓阿一接戰,胡兄弟負責第二戰吧!要是力有不逮,便退下來由別人補上。」

那邊丹青生接過姓施的老者遞上來的劍,站到偏廳中間,笑着對我說道:「易兄弟打頭陣?好!就讓我看看江湖上年青一輩的高招!」

我從腰間取出英雄劍,右手握着劍柄、左手握着劍鞘,鏗的一聲拉出了劍刃,然後將劍鞘放在八仙桌上。丹青生撫鬚微笑,「好!懂得愛惜佩劍,方能成為用劍高手!我見過不少劍客,隨手將劍鞘擲到角落,他是在裝酷,其實遜斃了!」

聽到丹青生所言,我不禁有些慚愧,因為我也試過拋擲劍鞘──雖然並非為了裝酷,怎麼說也是不愛惜佩劍。我告訴自己,以後不這樣做了。

丹青生擺了擺手中長劍,說:「易兄弟,我這劍是兵器譜》上有名的,叫做『七星劍』,劍長三尺三,你得小心了。」

《兵器譜》分天罡、地煞兩部分,天罡三十六把神兵我差不多記全了,這七星劍雖然鋒利,我卻沒印象,看來只是一把地煞神兵,我手執天罡第七的英雄劍,自然不會怕他。當下我也不點破,抱劍躬身道:「請四莊主手下留情。」

「易兄弟示弱也是無用,我與人比劍,從來也不懂收歛!」丹青生右手平舉,竟是穩如山嶽,劍尖停在半空沒見有丁點顫動,渾不似才喝過酒來。我知道眼前是真正劍術名家,絲毫不比岳不群、余滄海遜色,我可是遇着了勁敵!

我道了聲:「有僭!」抱住英雄劍如旋風般向丹青生撞去。丹青生退了兩步,七星劍從旁邊削向我的肩頭。

我一開始便使上最擅長的華山快劍,原擬殺丹青生一個措手不及,腦海裏甚至已把華山快劍和上清快劍的劍招演練了一遍。豈料丹青生退得極快,變招更是妙到毫巔,竟然從我第一招與第二招的間隙刺了進來!要知道快劍只攻不守,厲害之處便是一招緊接一招,逼得對方只有招架而無還手之力。如今對着丹青生,一招過後便失先機,實是我學會華山快劍後未試過的事!

丹青生使開第一招,第二、第三、第四招便接踵而來,我勉強擋了最初三劍,幾乎沒讓第四劍削去右肩!我驚出一身冷汗,同時瞧出丹青生的劍法體現了快、奇、放三字精華!以快而論,丹青生其實快不過我的華山快劍,卻也差不了多少;以奇而論,他的劍招並非詭異刁鑽違反常理,卻如繪畫般妙筆頻生意象紛呈;至於那個放字,也不知道是否與其帶醉使劍有關,一招一式均使得滿滿地,可謂不留半分餘地!

327點就是327點!差點被丹青生喝酒時的迷糊相騙了,他根本不把我的快招放在眼內,看來我唯有改變策略。「我快他也不慢,論招式更不及他……該怎麼辦?」我又擋兩劍,腦海中忽爾靈光一閃!「雖然並不熟練,用起來時靈時不靈,但是……招式不行的話,那便不要招式好了!」

想到這裏,我目光落到丹青生肩頭上,那裏恰巧是他遞劍後露出的一個小破綻,我二話不說便挺劍刺去!

這一劍不屬於任何一種劍法,仿佛隨手遞出、歪歪斜斜不成章法,其實已得獨孤九劍「無招勝有招」的精粹。獨孤九劍有九種劍勢,卻無任何招式,只有領悟當中劍意,明白「意在劍先」的道理,九種劍勢便能破盡千招萬招!

我這一劍刺出,丹青生輕噫一聲,知道來不及回劍抵擋,只好向左滑出兩步,也就無法繼續向我進逼。我偷偷吁了口氣,緊緊盯着丹青生,想要瞧出他劍招上的破綻──我畢竟差着一個層次,無法漠視劍招──哪天我眼中再無任何招式,只看見一個一個的破綻,獨孤九劍才告大成!

但這又談何容易?尤其丹青生的劍法精妙炫目,一來叫我顧忌,二來教我出奇,實在很難不當它一回事。

丹青生搶攻兩招,再次給我的獨孤九劍逼開,瞠目問道:「你這是甚麼劍法?」

我哈聲說道:「四莊主劍法太強,我為求自保亂打一氣,四莊主不必認真!」我也不是有意欺瞞對方,實在是剛才兩招使得太難看,有點辱沒了獨孤九劍……須知道獨孤九劍沒有劍招,但好像風太師伯這種絕世高手,自然可以將劍意化成的劍勢使得頭頭是道、飄逸瀟灑;但我難得找到破綻,慌張出劍還顧得上儀態嗎?別人看在眼裏,不把獨孤九劍當成三腳貓功夫才怪!

丹青生將信將疑,看來還是不信的居多。好像他這種劍術名家,自然察覺得到剛才兩劍的厲害之處。他吸了口氣,說:「我這是『潑墨披麻劍法』,也是最講究劍意,不比你剛才兩劍差上多少……只不過我走的是醉意,至於你嘛?看來我得逼你使出真功夫!」

風清揚風太師伯曾說,這獨孤九劍是昔日劍魔獨孤求敗的絕學,有許多年不曾於江湖出現。丹青生只看了兩劍便隱約看出裏面的劍意,不禁教我肅然起敬。

丹青生挺七星劍刺向我腰眼,我不自禁縮了縮,卻瞥見他左脇露出破綻,立即迴劍刺去。這一劍使得有點毛手毛腳、拖泥帶水,效果卻頗為顯著,丹青生又是一聲輕噫,不得不閃避我這全然不符劍理的招式。我接連逼退丹青生這種劍術高手,對自己的獨孤九劍生出了信心,越使越得心應手。數招過後,我又發現丹青生兩個破綻,只因一時猶豫,錯失了克敵制勝的機會。

「對了!獨孤九劍也是要快的,否則看見破綻也是無用。」我咬咬牙,心道:「不過華山快劍不用動腦筋,獨孤九劍則要當機立斷!」

丹青生手腕一翻,劍尖撩向我的大腿,我向後蹤開,他順勢踏前一步,舉劍從下而上直刺我咽喉。我輕舉右臂,把英雄劍提在胸前,丹青生若不變招,便等於把肩頭撞上英雄劍劍尖。虧得他武功了得,百忙中手腕一沉,七星劍劍刃彈起蕩開英雄劍,人也倒踩兩步躲了開去

「好劍法!」丹青生豎起拇指,「真的好劍法!說甚麼亂打一通……騙得了誰啊?易兄弟,若是以武會友,我該棄劍認輸了。但事關我教長老,也不能夠太馬虎了事……易兄弟,接我一招『白虹貫日』!」才一說完,丹青生便連人帶劍向我直撲過來,七星劍勢道極是威猛。

江湖上充斥着成千上萬的武功,當中尋常的佔了大多數,更有許多武功的招式套路十分相似,名字亦了無新意。拿白虹貫日來說,相同名字的劍招沒一百也有幾十,都是簡單俐落的當胸直刺,就連我華山派亦有這麼一招。丹青生事先張揚,我又怎會着他的道兒?

我側身一讓先避其鋒,打算趁丹青生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舉劍他削手腕──這次並非發現破綻,而是根據習劍心得,知道直刺總有力盡之時,只要收劍稍欠妥當便會露出破綻。豈料當我提劍出招之際,原以為已經力盡的七星劍又向前遞出半尺,並且改變方向往我臉上抹去!

千鈞一髮間,我仰臉拗腰躲過一劍之厄,顧着保命便無暇查找丹青生破綻。「好!『春風楊柳』都避開了!」丹青生得勢不饒人,七星劍仿佛從四方八面刺過來,「這招『騰蛟起鳳』又如何?」

我雞手鴨腳的擋了幾劍,始終無法脫出丹青生的劍網。

「不、不成!一直挨打發揮不出獨孤九劍的精髓……數十點的功力值分野竟是如此巨大嗎?」我曾與何鐵手在神龍島交手,她的武功與丹青生相若,我比現在卻差得遠了。當時我雖屢遇險招,面對何鐵手的奇門兵器,反不似現在般無所適從!

丹青生的「騰蛟起鳳」完全壓制着我,我好不容易才挺住沒受傷,已幾乎透不過氣來。丹青生進退之間又從正面強攻,使的還是那招白虹貫日。我無暇細想,掣劍反點他的咽喉。

這一招不屬於獨孤九劍,純粹拼個同歸於盡的態度,大大違背了「點到即止」的原意。但我在危急發了狠勁,這一劍竟是後發先至,丹青生若不收招,我固然給他刺個透明窟窿,他自己也會被英雄劍洞穿喉嚨!

就在胡斐、禿筆翁等人的驚呼聲中,丹青生一聲清嘯,七星劍搭上了英雄劍,然後雙足一彈,借着兩劍互擊之勢凌空躍起。我連忙抬頭看去,只見丹青生在空中一扭腰,左手捏個劍訣,右手高舉七星劍朝我當頭砍落,剛猛之勢更勝單刀!

剎那間,我的心境一片清明。許是受到丹青生啟發,我英雄劍上撩,反過來搭在七星劍之上;七星劍要是繼續劈下來,只怕劍鋒未及我頭頂,丹青生握劍的手指首先便給英雄劍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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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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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默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