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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拾貳.第一一五回 訪梅莊曲譜贈知音

 

李思豪和胡斐均是一愕,李思豪哈哈笑道:「阿一懂得音律?你真會說笑!」胡斐亦有點兒忍俊不禁,「我曾經見過曲譜……常人根本看不明白,大哥又怎知道那是好曲子?」

「你們不信?」我把揹在背後的次元包袱解下來,伸手往裏面一掏,心念轉處已抓住一卷冊子,拿出來一看,上面果然寫着「笑傲江湖」四字。「這便是笑傲江湖之曲〉,乃得自兩位前輩高人之手,說是根據〈廣陵散〉所編,而且只有比〈廣陵散〉更精妙!你們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兩位前輩,他們琴簫上造詣在武林中大大有名,既說這是曠世樂章,絕對不容懷疑……現在正好請梅莊的大莊主好好鑑識一番!」

「啊!既精通音律,又是武林前輩?」胡斐搖了搖頭:「我於此道毫無認識,未知大哥說的是誰?」

李思豪在旁邊笑道:「那當然是東邪黃老前輩了!桃花島主善弄簫,聽說他有一曲〈碧海潮生曲〉,又自創玉簫劍法,韓姑娘便得其傳授。阿一與韓姑娘交好,曾在東海桃花島養傷,這首〈笑傲江湖之曲〉,自然也是桃花島主的手筆了。笑傲江湖……只有桃花島主這樣的人物,才夠得上笑傲江湖!」

我打個哈哈,「又玠這次猜錯了!武林中通音律的大有人在,不獨黃島主……〈碧海潮生曲〉嗎?老實說我不知道這首曲子啊!但『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又玠一說,我便記起桃花島試劍亭上的確有這麼一副對聯。可惜我在桃花島住了三個月,竟沒聽過黃島主按孔吹簫,可惜可惜!」

李思豪啊的一聲,問:「不是桃花島主,那又是誰?自稱琴劍棋三絕、享譽西北武林的崑崙三聖已仙逝多年,難道……難道竟是聰辯先生?」

崑崙三聖我知道,乃是崑崙派第一高手,曾經參與四十年前的華山論劍,自知難勝五絕飄然下山,從此不再履足中原。聞說崑崙三聖一曲〈百鳥朝鳳〉連天上的雀鳥都能牽引下來,「琴聖」二字當之無愧!至於甚麼聰辯先生,我卻沒有甚麼印象。「不瞞你倆,其實此曲得自我五嶽劍派一位前輩、已過世的衡山劉正風劉師伯!」

李思豪呆了一呆,「衡山劉正風?不就是在金盆洗手之日,被嵩山派以五嶽令旗誅滅滿門的劉正風?」

我點點頭,腦海裏又閃過劉菁被殺的一幕,「劉師伯誤交損友累及滿門,世人看來許是愚不可及,但我以為劉師伯和曲前輩琴簫相交,至死念念不忘的只有這卷曲譜,哪有半點殘害正道的意思?兩位前輩引以為傲、花費許多心血寫成此曲,怕真有獨到之處。反正兩位前輩把曲譜交給我,原是希望將此曲流傳下去,不至於好像〈廣陵散〉般『於今絕矣』。這位梅莊大莊主既愛好音律,送給他也算完成兩位前輩的遺願吧!」

作為遊戲道具,〈笑傲江湖之曲〉終於起作用了,原來是換取江南四友信任,再找出日月神教長老,取回福康安被偷去的神石!希望我沒有猜錯吧?

胡斐哈聲說:「既然禮物也有了,我們還等甚麼?天色向晚,我們早些拜莊,了卻此事便前往襄陽!」

我們各自整了整衣冠,便走上前去。我抓住門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銅環,用力敲了幾下,然後放下銅環退在一旁。江南四友隱居久矣,江湖上名氣不響,但好歹也是有歲數的前輩,我們打擾人家當有些禮數。

過了半晌,大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個家人裝束的老者。他望了我們幾眼,躬身說道:「三位駕臨敝莊,未知有何貴幹?」

我早想好說辭,忙上前作揖道:「這位老人家,我等武林後學,因景仰梅莊江南四友,特意相約前來拜會,盼能一睹四位莊主的風采,麻煩老人家代為通傳。」說完才抬頭打量這老人,一看之下暗暗吃驚!他年紀雖長,但目光炯炯,步履穩重,功力值竟有238點!如此武功也作僕從廝養的打扮,在他之上的四位莊主豈非更是厲害?

我原以為江南四友寂寂無聞,擠身八大莊還是靠着梅莊景緻,未必有甚麼真材實學。我們一直忌憚匿藏於此的日月神教長老,如今看來,太輕視江南四友的話,怕要大大的吃虧。

老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家四位莊主久不見外人,請恕小的無能為力。」

要是敲敲門便見着江南四友,那也不叫隱居了。既然早有心理準備,我也不感到氣餒,又說:「我等不過初生之犢,無心打擾四位莊主清修,但盼……得聆莊主幾句寶訓,甚至見上一見也教小子們心花怒放。」幾句話一說出口,我自己也有些雞皮疙瘩,那句「寶訓」還是從神龍教那裏學來的。

「並非小的不肯幫忙,只是大莊主早有明訓,若非至親好友,一概不見……」老人大搖其頭,便要把大門關上。胡斐用手肘撞了撞我後腰,我又搶上一步,說:「老人家稍候片刻!我等早聞江南四友皆高雅之士,尤其大莊主更加精於琴藝。在下早前覓得一本絕世曲譜,實在是得物無所用,正好……正好那個借花敬佛,獻給真正的知音人。」

老人微微一哂,「我家大莊主確是此道高手,等閒曲譜絕不入他老人家的法耳,三位還是請回吧!」

我的臉紅上一紅,堅持道:「這曲譜乃是兩位高人共同編寫,說是媲美前朝的廣陵散〉……」

老人牽了牽嘴角,神情帶着一絲輕蔑,「世上盡有欺世盜名之輩,論琴一道,除大莊主外難作第二人想,又哪來這許多高人?爺許是被騙了,這曲譜沒花你多少銀兩吧?」

這人竟把我當作給人用假貨坑錢的低能兒!我冷笑一聲,知道再不「變陣出擊」,實難攻破這老人的「銅牆鐵壁」──於是不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說:「老人家信不過在下也沒法子,只不過兩位編曲的高人是否欺世盜名,老人家心裏有數……其中一位姓曲,單名一個洋字。」

老人正要關門,聞言陡地變了臉色,目光變得如刀般鋒利,自左至右掃過我們三人,緩緩說道:「果然是撫琴高手,三位請稍待一會,小的進去告訴大莊主。」

胡斐待老人走後,問我道:「那曲洋就是那位和劉……劉前輩相交的魔教長老?」

「好像是甚麼『護教使者』……」我搖頭答道:「其實使者也好、長老也好,總之都是日月神教;江南四友同屬一教,對曲洋自然知之甚詳,不再懷疑曲譜真偽;如果他們和曲洋有些情誼,那就更加非見我不可!」

「原來還有這重意義嗎?」李思豪輕皺眉頭,說:「但如此一來,等於告訴江南四友,你很清楚他們的底蘊……有道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我等這樣找上門,江南四友會以為我們有不軌企圖!要是生出甚麼誤會,一言不合打起上來,豈不是弄巧反拙?」

「我本想先禮後兵,或者和江南四友裝熟……他們不領情便算了!反正神石在日月神教長老手中,早晚也要開打的,我們見一步走一步吧!」

又過片刻,聽到一陣腳步聲,老人小跑着走出門來,誠惶誠恐的說道:「三位爺久候了,我家莊主有請。」

稱呼我們還加上「爺」字,老人可謂前倨後恭矣!我道聲「有勞」,老人忙讓在一旁,我便領着胡斐和李思豪邁步入內。走進大門後便是一個大天井,天井左右各種了一株梅樹,枝榦如鐵,極是蒼勁。我們跟着老人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個偏廳,那裏早有另一位老人在等候着。他背負雙手,憑欄遠眺──這偏廳就在莊子臨湖的一邊,從這裏望出去可以飽覽西湖湖景。

那老人轉過身來,但見他穿着黃色長袍,看似年近古稀,一頭白髮在頭頂盤成髮髻,白眉白鬚整整齊齊,雙目更是精光四射,顯得內功修為極高。我見他有459點的功力值,不比岳不群差上多少,不期然心裏打鼓背若芒刺──陸冠英曾提醒我江南四友武功比他更高,我以為不過三百來點,萬萬沒想到會是如此厲害的腳色!單是眼前這人,我和胡斐、李思豪聯手亦未必抵敵得過,遑論其餘三位莊主和日月神教的長老了。

我還沒回過神來,對方首先開口說:「老朽黃鐘公,忝為梅莊莊主,三位少俠如何稱呼?」

我啊啊兩聲,抱拳說道:「在下易一,與兩位朋友路經貴境,得聞梅莊及江南四友大名,特意前來結納。」李思豪躬身道:「李思豪拜見黃莊主。」胡斐也是一般禮數,「在下胡斐,見過老莊主。」

「好!」黃鐘公撫鬚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老朽不涉江湖久矣,竟不知道出了你們這些年青人俊……老朽隱居此地已有十餘載,早年談起武林後起之秀,還是郭靖和喬峰呢,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哈哈!」黃鐘公請我們坐下,又說:「正如老朽所言,我們兄弟四人隱居西湖湖畔,這幾年更不曾與武林同道來往,江湖之上怕已沒了梅莊的字號,易少俠『得聞』江南四友,算得上一樁奇事了!」

我打了個哈哈,說:「我們認識太湖歸雲莊陸莊主,從他口中得知梅莊景色與及四位莊主的風範,心裏十分欣羨,忍不住登門造訪,還請莊主恕罪!」

「原來如此,」黃鐘公恍然大悟,點頭說:「陸老弟是我二弟棋友,他的兒子知道梅莊底細並不出奇……然則,易少俠向敝莊家人提及一卷絕世曲譜,果真有其事?老朽別無所好,唯喜音律,可謂沉迷之極,少俠可否讓老朽一睹曲譜?」

我雙手把笑傲江湖之曲〉奉上,說:「寫曲之人是這樣說過,可惜他已仙遊兩年有餘……此曲是否當得上『絕世』二字,還須莊主親自鑑賞品評!」

黃鐘公兩道白眉一跳,「曲……曲先生已不在人世?老朽竟沒聽人說起。」只見他捧着曲譜的雙手微微發顫,良久才將之翻開,目光落到曲譜上面,細閱那些奇怪符號。

我細心留意黃鐘公的神情,黃鐘公看了幾眼,面色驟變,左手持譜右手在空中虛晃,手指伸屈不定,作出彈琴時挑、捻、按、捺的動作,口中喃喃自語,「高量雅致,深藏玄機……便這般神遊琴韻,片刻已使人心懷大暢哉!」但見他還要看下去,忽然吸了一口大氣,用極大決心把曲譜合起,抬起頭凝神望我說道:「易少俠,若論此曲,的確出自曲……那位曲先生的手筆。剛才你說曲先生已然離世,未知能否將實情相告?」

「曲前輩臨終時,在下就在他身旁,」我吸一口氣,把前因後果全部說出來:「……曲前輩與衡山派劉正風師伯遭奸人所害,死前把這曲譜交給在下,希望此曲能夠流傳下去,當在下得知莊主精於音律,便決定把曲譜送到你的手上!」

儘管加入日月神教,黃鐘公卻像個慈祥長者,莫說魔教不魔教,連半點江湖氣都沒有。許是隱居十餘載,拋卻了所有恩怨吧,又或者撫琴奏樂真可以陶冶性情?總之我覺得黃鐘公是好人,進莊前的擔憂都一掃而空。但黃鐘公並非笨人,他只是不問世事而已,我易一既非無名小卒,當日劉正風滅門又是一等一的江湖大事,隨便找個人問問便知道箇中底細,我「那些年」的華山門人的身份實在不必瞞他。

果然黃鐘公聽罷,捋着長鬚改口說道:「老朽對曲左使一直十分欽佩,沒想到他竟比老朽先走一步!易少俠既知道曲左使身份來歷,今日登門拜訪,怕也得悉老朽與曲左使同為神教中人。想我神教多年來與五嶽劍派勢成水火,易少俠此行除了以曲左使遺物相贈,背後還有甚麼目的,易少俠不妨一併說出來!」

「好教莊主得知,」我恭恭敬敬的抱拳道:「在下早已反出華山,五嶽劍派與貴教種種恩怨,跟在下再無半點關係。說句老實話,我等確是為着貴教兩位長老來到江南,但當在下得知莊主精通音律,又係曲前輩舊識,於是專程送來琴譜,請莊主不要見疑。」

黃鐘公雙眉又是一跳,低頭望了曲譜兩眼,喃喃唸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就怕老朽沒這福份……易少俠,你們還是把琴譜帶回去吧!」

我見黃鐘公把曲譜遞到我面前,不肯伸手去接,說道:「莊主何必如此?曲前輩遺言要把這曲譜贈給知音人,莊主既識得曲前輩,好應該……」

黃鐘公打斷我說話,「有道是『無功不受祿』,老朽不願虧欠別人恩情,但三位追着我神教長老而來,老朽總不能為琴譜出賣教友,只好把曲譜歸還,與易少俠兩不相欠。」頓了一頓,高聲說道:「老施,送客!」

我急道:「在下只是借花敬佛,莊主欠的並非在下……如果莊主不肯收下曲譜,那才是有負於曲前輩呢!」

黃鐘公呆了一呆,李思豪插口說:「黃莊主,你把我們瞧得忒也太小!如果梅莊竟是日月神教分舵,又或此間主人另有其人,我們才不會如此客氣!這位易兄弟不過想完成曲前輩遺願,好了卻自己一樁心事,至於兩位長老是否在此間,我們事前並不知道,此刻也不願過問。待我們出莊後,自會查個清楚明白,屆時再作打算!」

如此一來,兩個日月神教長老藏身梅莊可謂呼之欲出,那個阿琪竟沒欺騙我們!黃鐘公吸了口氣,說:「三位到底因何緣故找上我神教長老?『十長老』的名頭,足以叫江湖中人聞風喪膽,你們何苦招惹他?趁着還未驚動他,你們快點離開吧!」

我當然知道「魔教十長老」的厲害,當日揚州城外一戰,我和寧中則二人聯手才勉強戰平一個姓賈的長老,後來趁他退走時佔了點便宜。但遊玩角色扮演遊戲就是要挑戰比自己強的對手,此刻憑我、胡斐和李思豪的實力,不至於毫無勝算,為着神石值得冒險!

但當我讀取了黃鐘公的功力值後,不禁大是震驚──他的武功絲毫不輸我對敵過的賈長老,如果他幫着兩位長老,只怕我們三人都要葬身梅莊之內!難得黃鐘公態度如此和善,我加倍的客氣,不欲另樹敵人。

胡斐卻是年少氣盛,忍不住說:「甚麼十長老八長老,我兄弟倆可不怕,老莊主只管請他們出來便是了!」

黃鐘公嘴角微牽,「老朽隱居西湖,原是不想再理江湖事,奈何身不由己……我教長老既來到梅莊,老朽身為下屬,當予以守護。只要老朽在此,三位休想擾我教長老安寧。」

我來不及阻止胡斐,胡斐已然說道:「老莊主不問世事,我等還要趕去襄陽參加抗蒙義舉,不能老在這裏耽誤時間。若老莊主不欲成人之美,說不得只好手底下真章!」

黃鐘公嘿聲冷笑,眼神閃了一閃,「少俠果真以為梅莊只是老人幽居之所?」

我連忙拉住胡斐,對黃鐘公說:「莊主別要見怪,我義弟並無冒犯之意。貴教長老我們定要拜見,在下敬重莊主年高德昭,斷不敢在梅莊放肆,今日先行離開……假如貴教長老出了梅莊,莊主可否置身事外?」

我會這樣問,是因為我察覺黃鐘公老把「隱居」掛口邊,提及教中長老時神情總有些不以為然,似乎並不喜歡他們到訪。黃鐘公愣了一愣,回過神來說:「老朽固然無意涉足江湖,樂得避世於此;何況老朽當日曾在教主面前罰下重誓,此生不再踏出梅莊半步……即便那位長老死在梅莊門前,老朽對他也是愛莫能助!」

李思豪啊哈一聲,說:「沒想到竟有這種事情……無論如何,我等總算不用與老莊主為敵。」

黃鐘公又瞥了我兩眼,聲音中帶着些婉惜,「看來少俠以為老朽兩不相幫,憑你們三人便能制服我教長老?神教屹立江湖百載,與少林、武當、五嶽劍派爭鬥數十年不倒,豈是浪得虛名?那些年,多少白道高手死於我教長老手中……老朽奉勸三位一句,無論爾等所為何事,非不得已也不好送死!」

黃鐘公最後一句話說得重了,胡斐按捺不住便要反唇相譏,幸好我搶先一步說道:「在下曾與貴教一位姓賈的長老交手,果然甘拜下風;唯在下實有緊要事向貴教長老求證,這也是……這也是『騎虎難下』了!」

黃鐘公哈哈一笑,我便起身告辭,黃鐘公點點頭,吩咐身後那個老家丁說:「老施,送幾位客人出莊。」

胡斐大概覺得此行毫無成果,神情有些不甘;我和李思豪交換眼色,卻不這麼以為。要不是身後跟着那個懂武功的老家丁,早就議論起來。

出莊後,我們站在不遠處的梅樹樹底,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胡斐埋怨道:「剛才那個老莊主默認魔教長老就在莊內,我們怎麼不硬闖,把兩個長老逼出來?」

我不怪胡斐,他沒有讀取功力值的隱形眼鏡,看不出黃鐘公的武功底深淺。「黃鐘公說得對,我們並非日月神教的長老對手,他的武功不在長老之下……再加上其餘三位莊主與及剛才那家丁,我們三人怕要葬身梅莊、做那梅樹的花肥了!如今既知道長老下落,又和黃鐘公打好關係,在『莊外解決』上取得了共識,三弟還有甚麼不滿意?」

胡斐有些意外,「那個老莊主武功有這麼厲害?」

李思豪嗯了一聲,說:「既然肯定兩個長老住進梅莊,唯今之計只有守住前後門,還得提防他們逾牆逃走……」

胡斐搖頭道:「魔教長老武功厲害,怎麼會怕了我們、落荒而逃?」

「聽黃莊主語氣,他與教中長老只是從屬關係,未必有甚麼交情,」李思豪解釋道:「他未必會把我們的底細告訴對方……如果兩個長老真的從福康安那裏偷走了神石,身上帶着這麼重要的東西,膽子會變小的……怕出甚麼紕漏,丟失了神石如何向東方不敗交代?」

「又玠說得沒錯……」我摸着下巴喃喃說道:「他們在北京偷走神石,怎麼不立即返回黑木崖覆命,而是巴巴的趕來杭州?這中間一定有些古怪……」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梅莊莊門重又打開,那個老家丁探頭張望,朝我們叫道:「三位爺還未離開?我家莊主請你們回去說話!」

我們三人互望幾眼,都是十分意外。李思豪壓着嗓子問我:「事情沒出變數吧?」我不敢肯定,其勢又不能拒絕,只好硬着頭皮答應,與胡斐、李思豪一起返回梅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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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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